“拿是拿出来了,可是是扔在地上的!就当着我和娘的面,扔在我们脚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和桑兰进门之后连嫁妆都是娘在保管,她有什么好不满的?”王秋香火上浇油地说道。
闻言,桑兰抬起头斜睨了王秋香一眼,她就那点破布嫁妆也好意思跟自己的全套家具陪嫁比?现在公婆房间里睡的那张床都就是她的陪嫁床,她爹是个木匠,因着她出嫁,给她打出一套结实耐用的家具出来,没想到她嫁进来才睡了一晚上,第二日就被公婆以他们的腰不好为由,将她床给换了,每天晚上桑兰躺在床上,想起身下睡的那张床是被换过的,就气得牙痒痒。
这时家二老就是如此,在家里一辈子作威作福习惯了,觉得媳妇的东西都是他们的,如果不是自己丈夫没出息,桑兰都早就受不了分家了!
时福祥听罢果然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让她以后都别吃饭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说!”
正巧在这时,穆茼把门打开了,那句不许她吃饭也清晰地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穆茼挑了挑眉,今非昔比了,这桌上摆着的哪一样食物不是靠她这几天赚钱买的?谁不让谁吃饭啊?见没有盛她的饭,穆茼便旁若无人地去厨房拿碗盛饭,丝毫不顾及上首已经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两位。
时福祥重重地将碗往桌子一放,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到底有没有将我们老两口放在眼里?”
穆茼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嘴巴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板着脸的时家二老,似笑非笑。
她算是看出来了,做时家的儿媳妇,赚了钱要一份不留的上缴,还要将二老奉为上帝,时家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且她还不能有任何的心生不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时家目前似乎除了时谨之每月的五两月银,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收入了,桑兰大着肚子,还有两月临产暂且不说,其他人呢?时孝先时秉义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竟然也不出去找事情做,只守着家里那收成并不好的两亩地。
就算是时家二老,年龄也并不算大,五十岁上下,在现代这个年龄,许多人还依然奋斗在自己的岗位上。而他们两人呢?家里还穷得扣背,两个人就在家里养老了,只想要将别人赚的钱全部据为己有,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虽然王秋香的手艺不好,但是穆茼这顿饭还是吃得挺舒心的,想通了一些事,茅塞顿开。就算时福祥和薛桂花在上面再骂,她都当做耳旁风, 自顾自地吃饭,吃完了把筷子一撂就又回房间了,气得外边时福祥和薛桂花将碗都摔了,不过那与穆茼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决定等时谨之回来就商量分家的事情,如果时谨之不同意,那她就一个人搬出去,多在这待一天她都觉得窒息。
不过,话说时谨之究竟是去哪里了?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回来,穆茼不禁有些担心,可是时谨之出门并没有说他去了哪里,让穆茼担心却也无处去寻。
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雨,雨滴落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本就睡了一下午的穆茼就更加的睡不着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时不时透过窗口朝外张望,漆黑一片,这时谨之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是被大雨困在外面了?
还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
亦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