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已经当了婆婆的,这句话直接瞬间就将婆婆们的怒火值点满了,像捅了婆婆窝一样。
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就数落起了儿媳的种种不是,仿佛她们儿子就是世上最完美的人。
事情越说越离谱了,穆茼也好整以暇地看着薛桂花,期待她会怎么说?
穆茼扪心自问,自进时家以来,对他们还是以诚相待的,就连被赶出时家,她和时谨之也没有要过多的钱财,比起时谨之这么多年,为他们时家的付出,她拿走的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大娘们越说越起劲,见薛桂花没有反驳,便有人说道:“我说桂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哑妞教唆了谨之什么呀?不然谨之那么听话能干的一个孩子怎么逼得你们和他断绝关系?”
“都说娶媳妇要娶贤惠,少说话多做事的,这话看来也不对,这哑妞一个哑巴,都能将你儿子的心拐跑了,看来娶媳妇还是要娶老实巴交的,太精明的不好!”
“哑妞之前不老实吗?之前脑袋不清楚的时候还不是老实巴交的,只是没想到人不傻了后如此精明,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又是跳河又是打婆母的,哪里是个省油的灯啊!”
薛桂花看了穆茼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们和时谨之断绝关系的真正原因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知道,但是现在既然有人帮她说话,将一切都责怪穆茼身上,她又何乐而不为?
薛桂花的一言不发,在其他人的眼里看起来就是默认了。
之前被穆茼打过手的那个吴大娘第一个跳出来说:“桂花,平时看你嘴巴上那么厉害,一点也不肯吃亏的,怎么现在连一个哑巴都收拾不了?”
其他人也纷纷指责,“虽说这老时家不是时谨之真正的亲人,可是毕竟将他养那么大,养育之恩大于天,时谨之是读书人怎么不明白呢!居然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了,自古以来,不孝爹娘天理难容,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在学堂里继续当夫子呢!真是误人子弟!”
穆茼总算是婆媳问题为什么会成为几千年,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薛桂花只需要一言不发,就能兵不血刃,其他人就自动将她代入成了恶媳妇,只要成亲了有什么问题,都是媳妇儿的问题,而薛桂花适时的沉默,更是让大家觉得自己猜对了。
穆茼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他和时谨之就要臭名远扬了!
于是,在那些大娘的唾沫横飞中,穆茼突然就掉起眼泪来,刚开始只是小声的啜泣,后来就变成了嚎啕大哭,加上她的喉咙和声带本来就有些问题,哭出来的声音更是像电锯过似的,不少周围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怎么哭起来了?”
装弱势群体谁不会呀?
大家看到穆茼被围在一群大娘大婶之间,弱小又无助地哭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就有人就看不过眼了,开口说:“你说你们几个加起来至少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那些大娘也没有料到,穆茼会突然哭起来,都给她们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