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茼看了一眼床上双眼紧闭的时谨之,因为高烧他的脸颊已经有些偏红了,穆茼心一横,喝了一大口药,鼓起勇气就往上凑,但是因为太紧张,一些药水划入了她的喉咙,不小心呛到了,一口药都让她自己喝了。
“咳,咳咳……”
也难怪她会紧张,在现代活了二十年,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别说是接吻这样的亲密行为了,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
就算这几天晚上她和时谨之同床共枕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两人之间都隔着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谁也没挨着谁。
真丢人!亲个嘴都这么怂!
穆茼在内心唾弃了自己一遍后,又深吸一口气,重振旗鼓再来一次。
当嘴唇相接的那一刹那,穆茼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了,每一次喂完药就赶紧起身,仿佛多一秒都是她心思不纯。
期间时谨之曾经在穆茼不知道的情况下醒过一次,眯着眼只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侧脸,便又昏睡了过去。
喂完了药,穆茼便静静地守着时谨之,没过多久,时谨之的烧退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烫。
穆茼便向刘大夫要来干净的毛巾和水盆,为时谨之来物理降温,果然没过多久时谨之的烧就完全退了下去,刘大夫来看了一下也松了一口气,“既然烧退了,就证明最艰难的时刻他已经挺过去了,接下来就等他醒过来了。”
听到这好消息,穆茼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才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这时家两兄弟怎么还不回来?这时谨之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时家二老都不担心都不来瞧瞧吗?而且她现在身无分文,连问诊的银子都没有。
时谨之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傍晚悠悠转醒,穆茼顿时喜出望外,急忙上前,但是时谨之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只见时谨之睁开眼,十分懵懂地环顾四周,看到突然凑上来的穆茼立刻警惕起来,质问:“你是谁?”
穆茼惊呆了,怎么时谨之一觉醒来就不认得她了,而且他现在的神态也和平日大不一样,如果平日里的时谨之是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琢磨不透的,那现在的时谨之就是什么情绪都展现在脸上,感觉就像是逆生长了。
穆茼有些担心,急忙就去将刘大夫找进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刘大夫进来检查了一下时谨之身上的伤,没有崩裂和感染,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有了答案。
“他应该是头部受到了重创,脑袋里有瘀血,神经受到了压迫,记忆停留在了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
至于停在了那个时间点,穆茼也有了大概的一个了解,因为刚刚刘大夫问到他的年龄,他竟然说自己只有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