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福祥神色尴尬又有些气恼,“你不去就算了,说那些做甚!”
不过最近家里的经济一直很紧张,就靠那点土地和时孝先外出务工的工钱根本就不够开支,虽然二房时秉义他们每月也要上缴赡养费,但是上次时大宝淘气摔断了腿,看大夫抓药又用了不少。
时家目前第三代可就这时大宝这一根独苗,他们肯定要花大价钱医好他的腿,不能落下残疾,所以这段时间除了药钱,也花了大价钱给时大宝补身体,这样才好得快。
现在家里的银子加起来不过二三两,很快就会入不敷出的。
许是时家二老这么多年来一直身上有闲钱傍身,陡然这么山穷水尽,便开始慌了。
上一次还可以借着满月酒敛财,现在可不行了,不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乡亲们上一次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就算他们宴请,恐怕没有人会来了。
得像个办法了。
时福祥左右望了一眼,没有看到时翠翠的身影,不由问道:“翠翠呢?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去河边洗衣服去了。”薛桂花说着,有些疑惑,时福祥从来都不关心这个女儿的,怎么今天问起她来了,“你问翠翠做什么?”
时福祥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幽幽地说:“时间过得真快,翠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以议亲了。”
听见时福祥这么说,薛桂花有诧异,“翠翠刚满十四岁,谈婚论嫁是不是早了点儿?”
虽然薛桂花也想早点儿让她嫁出去,能让家里又少一笔开支,而且嫁女儿也可以收到一笔聘礼,她原本都打算好了,到时候收了男方的聘礼就不为她准备嫁妆了,哪怕是翠翠因此而被男方翻旧账而过得不好,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管她过得好与不好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十十岁确实太早了,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倒是小事,反正他们最近一年脊梁骨还被戳少了吗,只是担心十四岁没有人接手。
男方娶亲肯定都是要娶回去操持家务,传宗接代的,现在翠翠岁数笑了,恐怕暂时还不能生养,光是这一条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了吧,就算勉强嫁了,聘礼也一定给得不丰厚,薛桂花可是铁了心要利用这个女儿大赚一笔,可不想轻易议亲。
可是时福祥明显有他的考量,“不早了,我还记得翠翠是正月出生的,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五,正好及笄了,之前县城来人是不是多瞧了翠翠两眼?对翠翠有意思?”
所谓男人最了解男人,当时那人的眼神时福祥就看懂了,可是当时的他们手里还有些因子,便没有上赶着送女儿,现在想来这条路倒是可行。
薛桂花也想了起来,之前县城来人专门打听过时谨之和穆茼,那人还带着护卫和家丁,径直找上门来,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因着他们和穆茼两口子早已决裂,所以有人来问,他们便一五一十的说了,但是还十分窃喜,以为时谨之两口子是得罪了什么人,正好替他们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