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和穆茼分别之后,便找地方洗去了脸上的老年妆,大摇大摆地从定安侯府的正门进了。
和顾弈分别之后,穆茼并没有着急卸去老年妆,而是依旧顶着这一身老太婆的模样准备返回之前遇到时谨之的那个地方。
她身上又不是没有银子,实在不用去歇在别人家里,而且定安侯府这么高的门楣,不是她这种平民可以光顾的,即便她没有攀附之心。
而且顾弈一路被人追杀,那些人明显不想让他回京城,难保不和家里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已是自身难保,定安侯府水深,她就不去搅合了。
穆茼和时谨之相隔几个时辰一前一后地找回去,一路上竟又这么错过了。
穆茼找回去后在那附近又逗留了两日,没有看到时谨之的人影,又不愿意去请顾弈帮忙来寻找,她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身上所带的银票并不多,每日住客栈,吃饭都要花销,实在找不着便黯然返回杨柳村了。
她始终觉得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无论时谨之嫖娼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都不应该让第三个人加入进来,否则便变味了。
而且她这两日也没有认真找,心里面还是有些生气的,虽然她打心底里愿意相信他,相信时谨之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两三月来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回杨柳村,流言蜚语还是小事,他一直不回来,难道就不知道她在担心他的安危吗?
因为穆茼乔装打扮过,所以她回去的路上依然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和盘问,谁会为难和盘问一个老太婆呢?
回去的途中,穆茼去到之前的那家黑店,顾弈并没有将她的马车带上,而是留在了那里。
好在后面有许多的干草和水,这么久过去,这个黑店早就人去楼空,关门大吉,马儿没人照料,虽然瘦弱不少,但是精神还算不错,见到穆茼前去高傲地仰起了头颅,哧了她一脸的口水。
穆茼这才想去为了安全起见,她一路都化着老年妆,即便是晚上睡觉卸去之后,第二日起床的时候也会先花上半个时辰来装扮再出发。
穆茼将脸洗干净之后,飓风果然认出了她,蹭着她的脸活泼乱跳,后蹄子撅得老高。
“嘿,你终于、不傲娇了?”
……
此次京城之行,穆茼来回也耽搁了一月的时间,回到杨柳村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白毛大雪,穆茼没有惊动任何一人,没有惊起任何的动静,默默地将门前的雪打扫干净,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之前的雪堆积着连院门都打不开。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着哑妞回来了吧!”
“听说她不是去找时谨之了吗,这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和时谨之一起回来的?”
“肯定是一个人回来的呀!时谨之如今都是解元了,怎么还会回我们这个一穷二白,鸟不拉屎的地方。”
穆茼正在厨房里做饭,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讨人厌的声音,是王秋香。
还有一道声音是吴大娘。
还有一道声音穆茼听出了是谁,对上了号,但忘记了她的名字。
穆茼暗道一声晦气,刚回来就碰到这些个讨厌的人,还走到她门前来叫唤。
可是穆茼没有跟他们叙旧的癖好,连门都不去开,只当她们不存在,继续做着自己的晚饭。
可是外面讨论的声音不会因为她的不理会而停下,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闲言碎语有多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