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一回头见到裴尚书一脸凝重纠结的模样,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可能他这位便宜父亲是想歪了。
顿时有些尴尬,以原主之前的作风……他一说腰疼,不怪别人会这样想。
只能无奈地解释着说:“并没有什么大碍,许是因为马车里面没有位置,车轱辘颠簸得疼。”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表情各异。
没有想到裴允弦竟然学会告状了!
裴允承和秦素婉背脊一僵,想要开口,却先听裴尚书不解地看向他们二人,“没有位置?”
马车是秦素婉安排下人去准备的,裴尚书这样一问,秦素婉心中忐忑得七上八下,暗暗地唾骂裴允弦,平素他不是最不喜欢他们二人吗?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和允承同坐一辆马车,那辆马车是允承平日里的专属,根本没搭过谁,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位置怎么了?
她今天安排的时候是故意只安排了两辆马车,以为裴允弦不肯坐一辆马车,一定会因为马车的事情大闹一场,让老爷看看他有多么的不懂事,结果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这么安静,这么容易妥协。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裴云承亦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裴允弦心下微微有些怪异,他是真的没有想告状的意思,只是裴尚书刚好那么一问,他就顺嘴那么一回答。
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总不可能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马车上不就只有一个蒲团?他只能坐在车厢板上……说出来可能都没有人信,堂堂尚书府的嫡子竟然连位置都没有!他就不信他们准备马车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路面虽然也算平坦,但是决计跟现代的柏油路不能够相提并论,而且车底也没有减震,即便是行驶得再平缓,还是免不了脊椎都快被抖散架了。
加上原主的身体在以往的花天酒地中亏空了不少,所以也的确出现了下盘虚浮,腰肾不行的情况。
裴允承上前解释:“抱歉,父亲是我的疏忽,平日里二弟并不愿和我同乘一辆马车,所以今日我也理所当然地这样以为,所以里面并没有多余的座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考虑不周。”
说着,裴允承又转身面向裴允弦赔礼道歉:“一路上让二弟受哭了,回来的时候你坐马车,我骑马就好。”
裴尚书本有些不快,想要指责办事不利,既然如此为何不多准备一辆马车?难道是故意的?但是看裴允承如此真心实意地赔礼道歉,溢出喉头的指责便咽了下去,允承办事一向妥帖,也许这次真的是他思虑不周忽略了,倒不是故意而为。
以往别说是允承了,允弦见到他这个亲爹都是戾气冲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等夜宴结束得多晚了,更何况这天寒地冻,深夜更甚,等会儿传话让府里再派一辆马车来就好,又不是什么难事,何苦去受那个罪。”
裴允承:“是。”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裴尚书和另一位刚好一同到达的同僚寒酸了一下,便领着一家大小进了宫门。
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裴允弦进了宫门之后便安分地跟在裴尚书的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皇宫里巍峨宫殿,香亭水榭,假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