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门在他们眼前关上了。
那个一向乖巧的小妹面对爹晕倒不省人事,竟然就那么地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别说是着急了,就连出于人道主义请个大夫看一下都没有。娘气不过去叫了好几下门,毫无反应。最后只能是他背着爹一路从新塘县回来。他们出门,娘身上就带了几文碎银子,县城里面的大夫他们可看不起。
也是这样,时小心才看明白他这个妹子是真的变了,变得狠心了。包括后面他娘又因为爹的病情上门要过钱,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根本就见不到人。
就算是一直守在门口等着张员外和翠翠出入,见到人了,也会被家丁给轰走。
如果不是他娘的接受能力要强一些,时孝先真的担心他娘也会像他爹之前那样,一下就气急攻心,不省人事。后面醒来,也是口齿不利,半身不遂了。只能够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刘大夫说是中风。
“老二能有多少银子。”薛桂花嘀咕一声,之前老头子病了,她去小木屋找过几次,桑兰不肯给银子,她就将小木屋给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找出了桑兰藏着的一点银子,然后那个小赔钱货又犯病了,薛桂花担心桑兰将银子又给要回去,所以赶紧走了,现在老二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之前她都将银子全拿走了,所以现在找到老二估计也是憋不出来东西的。
而且薛桂花有些怕啊,之前她和桑兰闹起来,亲眼看见那个小赔钱货犯病起来有多吓人,当时桑兰看她的眼神更加吓人,似乎她再走慢一步,桑兰就会将她生吞活剥了。现在听说时谨之回来了,薛桂花才又打起了他们的主意,可是之前她去碰了几次壁,所以这次便让王秋香去了,没想到她也那么没用。
穆茼虽然没有开门,但是王秋香那么大的嗓门,她还是全听见了。
时福祥生病了,又关她什么事?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穆茼第二天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时秉义,至于有何打算,时秉义自己考虑,她不掺和。
……
“我们哪里有银子?你娘之前已经将我们的银子大部分都拿走了,如果不是我在床底还藏了几十文银子,丫丫犯病我们连药都给她抓不起。”桑兰一听说时秉义的话,瞬间就炸了。薛桂花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们,明明当时已经看见丫丫犯病了,还是坚持将银子都拿走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死活。“而且,就是因为没有银子,我们之前连房都租不起,只能厚着脸皮住在二弟妹店里,等到你工钱发了才搬出来。现在房钱一交,我们的银子又用光了,你说你想要拿银子回去,难道是想要将这个房子退了吗?那我们住哪里?”
“你……你别激动嘛!”时秉义很是为难,可是爹病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他去死吧?当时从杨柳村搬走之时,他去看过一次,当时爹是清醒着的,但是看着他去了,嘴巴歪斜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口齿不清,根本捋不清他说了什么,现在听说大嫂找上门,一定是给爹抓药将银子都用光了。可是他现在身上没有什么银子了,唯有将房退了才能够凑一点出来。
“桑兰,你听我说,我们将房退了,先回杨柳村去住,等爹病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不行,我不同意!你说搬回杨柳村,是搬回哪里去?小木屋还是搬回去跟你爹娘一起住?小木屋现在被曾柔占着,而你娘会让我们回去?就算你娘让我们回去,之前我们是为什么分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