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福祥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了,之前还能口齿不清地说几个字,现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当天时秉义便带着桑兰回了村子里。桑兰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等着,只有时秉义一个人进了房间了。
自从时福祥病了后,就半身不遂了,屎尿都拉在身上,换洗的衣服根本就不够,底下空荡荡,只面上盖着一床旧被褥,那么作为儿媳妇的桑兰自然要避嫌,不能进去了。
“爹……爹,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时秉义进了房间后,便闻到了房间里面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皱了皱鼻子,然后走到床前,轻声呼唤了几声。
躺在床上的时福祥现在大多时候都是在沉睡。以他目前的这个情况,似乎每天除了睡觉,也不能干别的了。听见时秉义的声音,时福祥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呜咽两声,口水就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时秉义心中不忍,以往爹没有少骂过他,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感叹世事无常。一边的时孝先早已经习惯了,上前揭开被子一看,果然那股味道就是从时福祥身下传来的,又该清理了……
院子里,王秋香难得见桑兰说话没有夹枪带棒,反而还满面笑容。也许是这段时间桑兰和时翠翠相继离开,而薛桂花是没有那个富贵命,偏偏还得了那个富贵病,时孝先出门赚钱,家里的家务活全是由着王秋香一人完成,快要累死了。
现在见桑兰回来了,有心想要缓和一下关系,如果能够将桑兰留下那就更好了。
于是,王秋香笑眯眯地说:“桑兰,你抱着孩子别站着了,随便坐啊。”
闻言,桑兰十分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甚是惊悚,王秋香今天是吃错药了?不过,桑兰还是抱着孩子坐了下来,来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可不会为了和王秋香赌气而故意苛待自己。
见桑兰坐下了,王秋香又接着问:“想喝什么?”
这下桑兰终于是忍不住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有事就直说。”
这样的王秋香让她瘆得慌,她和王秋香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和谐相处,待在一起不打架吵架都算好的了。
桑兰的语气不算好,但是王秋香难得地没有生气,也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你看你,我们是妯娌,我想对你好点,你看你都这么不领情的……你这样,让我很是难过呢,我想过了,以前的事,大嫂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别怪我,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大嫂都可以帮忙。”
桑兰:“……”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顿了顿,桑兰冷着脸说:“不用,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