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瑾之游移至她颈窝的空档,穆茼盯着不远处那一对忽明忽暗的烛火,之前怀疑的事情在这一刻想也没想地问了出来:“你今日准备的、这红烛和你、这一身红衣,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不怪穆茼多想,她穿越过来和时谨之已经生活一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这么鲜艳的衣服。而且是因为她先上楼,所以房间里最开始是由穆茼去点亮,分明是油灯。
时谨之进来后,却特意换成了红烛,这一件可以说是凑巧,两件事加在一起就刻意了。
时瑾之的身形顿住了,埋首在穆茼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贪婪地呼吸着穆茼身上香甜的气息。穆茼不喜欢用什么熏香或者香囊,也没有胭脂俗粉的味道,淡淡的体香十分好闻。
嗯是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穆茼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明明灭灭的光晕,心想时谨之这个人真是闷。明明有心思去做这些事情,去布置这些东西,但是却嘴上不愿意说出来,不喜欢说甜言蜜语。
都说恋人之间的性格最好是互补,而时瑾之这么闷,而她作为一个女子亦是十分含蓄,难怪他们同床共枕都一年了,刚刚才将初吻交出去。
似乎是察觉到穆茼的郁闷,时瑾之微微撑起身来,用指腹轻轻抹开穆茼唇瓣上冒出的小血珠,眼神微热。
“我还欠你一个婚礼仪式。”
婚礼仪式……
已经猜到了是一回事,听见时谨之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脏一跳。
是了,穆茼穿越过来就被原主大嫂给胡搅蛮缠硬.塞给了时瑾之,直接进了时家的门,根本就没有举行任何的仪式,连宾客也不曾请过,只是两家交换了庚帖,登记了婚书,这门亲事就算是结成了。
如果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时瑾之如果大张旗鼓地给她补办一场婚礼的话,穆茼亦是觉着十分害羞,没有必要。他能够背地里暗戳戳地准备这些东西,穆茼已经觉着很好了。
想着时瑾之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穆茼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来。
时谨之道:“笑什么?”
“没……”穆茼的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晶亮亮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欣喜,“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准备、这些东西,我很喜欢,你穿红色、的衣服,也很好看。”
时谨之也是第一次花这些小心思干这些事情,被穆茼笑着,虽然面上还能维持着一片清冷,面无表情,但是耳根早已红透了,露出来的锁骨亦是染上了绯色。
“可以吗?”时谨之问,一语双关。
穆茼“……”
气氛已经到这里了,刚刚亲也亲过了,啃也啃过了,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是可以直接水到渠成。
只是穆茼不禁有些郁闷,这种事情……你直接做就好了,还问她做什么?
可是这一刻得时瑾之却偏偏保持着良好的君子礼仪,皱着眉疑惑地看着穆茼,仿佛非要确定一个答案,征求前行的路。
穆茼:“……”
好吧好吧……败给他了!
既然他那么闷,只能够自己主动点了……
于是穆茼红着脸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臂环住时谨之的脖子,。
得到了首肯的时瑾之重新低下头去,手上的动作更加露骨地摸索起来,在穆茼周身游走几个来回,最终滑向了穆茼的腰侧,窸窸窣窣地去解开了穆茼的腰带……
穆茼看着那对跳跃的烛火下已经流了一地的烛蜡,甘之如饴地想着: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