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之间,时谨之已经放缓了语气,“再过几天宫里就要办宫宴了,该见到的人都会见到的。”
可是这怎么一样?穆茼心想,不过也不会再说什么了。面对时谨之和靖王府的恩怨,穆茼无论怎么说都有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不过。
刚刚时谨之说什么?
“宫宴?”
时谨之点点头:“皇后的生辰。”
穆茼突然有些紧张,虽然她已经跟时谨之来了京城,可是这两天除了去了一趟茶馆,除了顾弈没人认出她来,这去参加宫宴可算是让人将她推到人前。
而且,去皇宫参加宫宴,就代表着要面对这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人都集中在里面,一不留神就是修罗场。让穆茼无端的有些忐忑。
“紧张了?”本来提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时谨之有些烦闷,这一刻全部暂且放在了脑后,伸手覆在穆茼手背上,“别担心,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就好。”
穆茼点点头,她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也不想给时谨之添什么麻烦,作为他的妻子,府里的女主人,不可能只是躲在他的身后,想了想,主动问:
“参加宫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给我说说吧。”
穆茼不懂这些,一些宫廷礼仪她都不是很懂,完全就是靠着在现代看古装电视那一点儿稀薄的知识,所以十分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出了纰漏,到时候自己丢脸不说,还要连累时谨之被人嘲笑,“我在这之前、恶补一些、宫廷礼仪吧。”
穆茼建议着,毕竟她是真的不太懂。
时谨之想说不用,但是想到了这一次进宫恐怕不会太太平,学着也好,学着不是为了讨好别人,只是让人不容易找出纰漏来,即便是他不在意,但是知道穆茼要强,肯定也不会愿意在这方面被人诟病,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穆茼很聪明,相信学得也快。
只不过这人选得好好考虑一下了。他和穆茼在一起两年了,严格来说穆茼并不算是新妇,身份现在不尴不尬的,自然也不可能请嬷嬷上门来教导。
现在京城里面盯着他们的眼睛众多,这两天时谨之也听到了很多,关于穆茼的身份和身世,时谨之并未向外透露太多,至于那些人怎么知道穆茼只是一介农家女,语言之中的蔑视和不齿将穆茼传得十分不堪,有鼻子有眼的,是谁造谣散布出去的,不用多说。时谨之从来没有介意过穆茼农家女的身份,只是担心穆茼听见了影响心情。
对于重生后认识的穆茼,时谨之一直是十分佩服的,换了京城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去,都不会比穆茼做得更好了。
如果贸然请德高望重的嬷嬷上门来,恐怕只会被有心人大肆传播,又传出什么对穆茼不友好的言论,无非就是对穆茼身份的抨击和嫌弃,似乎这样来提高自己的优越感。
看来这件事情还得好好办。
最后,时谨之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奶娘,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秦老夫人。
对比管家的晚年惨淡,这位秦老夫人还算是生活得滋润,全赖于当年母亲,也就是原靖王妃对她这位乳母照顾有家,不仅帮着娶了儿媳妇,还帮忙让她儿子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好差事,再加上出府的时间较早,并没有像刘管家那样猝不及防被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