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孙茗说的。”穆茼无奈道,她倒是希望时谨之对她说实话,无论他有什么打算,她都接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她蒙在鼓里。
“公孙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顾弈歪头想了想才对号起来这个人,“那难怪了,她应该是听靖王说的。”
靖王回家将和亲这事告诉靖王妃和德太妃,然后公孙茗从德太妃处得知也不是不无可能。
谁都知道德太妃很宠这个侄孙女,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想要她硬塞给时谨之,闹得沸沸扬扬祖孙决裂。
“那……你……”
贸然过问别人的私事似乎不太好,顾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而是还是关于夫妻之间的事情,他自己怎么说都不能够避嫌……
如果不管的话,顾弈又有些担心。
谁都知道联姻的对象是公主的话,是不可能给做小的,那么穆茼这个正室的位置就十分尴尬了。
虽然他开口十分不适合,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公主不可能做小,那就只能穆茼腾位置了,到时候圣旨一下,穆茼就算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不过好在以时谨之对穆茼的感情,也不可能会休了她,大概率就是穆茼去做侧室。
顾弈看穆茼没有回答,顿了顿开口安慰道:“你也别担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别多想,将来,生了孩子总归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穆茼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这就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的思维方式,她不认同,但也不会因此就和别人争论,她不能改变他们什么,她能控制的只有自己。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绝对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和别人分享丈夫,接受不了余生只靠男人的施舍和怜悯生活,倚靠孩子来栓柱一个男人,来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那也太悲哀了,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单身带孩子。
最近时谨之又忙了些,昨晚都快到亥时了才回家,所以今天她出门见顾弈,时谨之也没有时间像上次那样赶来接她回去了。
他在忙什么,穆茼大概能猜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人流,下垂的睫毛遮住了满眼的惆怅……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一天天过去,可是穆茼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
那位传说中有倾国之姿的潋华公主,在这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一天,终于抵达京城了。
穆茼没打算去凑那个热闹,可是她人刚好从新开业的火锅店里出来,刚好遇见了,跟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果然不负盛名。
虽然潋华公主戴着面纱,可是那面纱薄如蝉翼,戴了跟没戴似的,反而多了一份朦胧的美。
时谨之站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宛若一对璧人,如果不是因为时谨之是她的丈夫,可能面对这样男俊女美的亮丽风景线,穆茼会如大家一样站在原地欣赏起来。
可这其中一人是她的丈夫,她就没办法那么淡定地欣赏了,即便对方再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