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天化会不会太麻烦？我还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要他出了这个房门都要保持着现在的装扮，如果每天晚上都要拆卸的话，那就代表着每天早晨穆茼都要起来为他重新弄好。

他是不介意，脸上贴着这么厚的玩意儿，也的确让他难受不适应，每天能有个几个时辰让脸上的皮肤轻松一点也好。

可是弄他脸上这个似乎很复杂，时谨之想到今天穆茼寅时整个人还在睡梦中就挣扎着起床忙活的样子，一次两次可还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天如此的话他会心疼。

“别可是了，”穆茼翻身下床，根本就不给时谨之阻止的机会，打了温水，拿了工具前来，“你都愿意顶着这张脸出去招摇撞市了，我熬点儿夜又怎么了。而且，我只是第一次花的时间比较久，后面都有经验了，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

时谨之有点儿尴尬，虽然他不是那种十分在意外表的人，可是今天被迫接受了一整天各式各样的目光，虽然不至于难受，但总有一种被围观的尴尬，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会被自己鬼畜的模样给滑稽到，不敢相信镜子里面的人竟然是他。

也希望那潋华公主能够知难而退，这张脸都没了，对方也没有嫁进来的理由了。希望她能够早一点儿敲定其他的人选。

“我自己来吧。”时谨之看着穆茼只身着单薄的中衣，“去床上躺着。”

“不用，我不冷。好吧好吧……”在时谨之不赞同的目光下，穆茼只能够拿过一旁的外衫披在身上，“这样总行了吧？我帮你，你脸上化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你自己不好弄。”

穆茼先用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地软化时谨之脸上的东西，然后沿着边缘一层一层的撕开，不一会儿，时谨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逐渐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微弱的烛光下，时谨之的整张脸上的皮肤都有些泛红，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空气也显得很脆弱，穆茼拿着毛巾轻轻擦拭，都不敢用一点儿力气，生怕将他脸上的皮肤给擦破了，到时候上妆的话肯定更疼。

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幸福没有人打扰的生活，可穆茼不禁还是有些心疼，建议道：“要不这几天你就不出门好了，反正你今天也在外面晃悠了一天，你毁容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时谨之仰着头，任凭穆茼在他脸上擦来擦去，力道十分的轻微。

不过……说实话脸上的皮肤还真有些疼，不过他也不是不能忍受就是了。

时谨之笑：“我也没那么脆弱。而且现在欺君之罪已经犯下了，就只能瞒到底了，难道你想功亏一篑吗？”

虽然人不会那么受罪，可谁能够保证他在家里面歇着的时日，没有人突击找上门来？

穆茼又何尝不知道，所以也只不过那么一说，见时谨之坚持便默默地闭了嘴。

穆茼丢下毛巾后，凑上前去轻轻地吹了吹，就像哄小孩子似的，时谨之哑然失笑，“……我真的还好，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可能因为体质的原因，看上去会比较夸张。除了一开始用毛巾擦脸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刺痛，时谨之感觉现在脸又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