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之淡淡地垂下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抬起眼时,又是满眼的冷漠,瞥了一眼靖王递过来的披风,毫无留恋地收回目光,拒绝:“不用。”
靖王知道,这个儿子对自己有怨言,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一想到自己今日是想要拉近一些关系的,便收起了怒意,随口提起:
“今日这场婚礼陛下亲至,你怎么看?”
时谨之心思微沉,没有搭话,只能漠然的看向了一旁的角落,皱了眉头,明明刚刚已经看见穆茼回来了,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时谨之打算去庭院里看看,靖王不知其意,这里人多眼杂,便也跟上去了。
远处正有两双愤愤不平地眼睛看着,他们是时谨之继母段氏段筀曲,和时谨之同父异母的弟弟,时琛。
俩人也是受邀前来,看着靖王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说起来真是可笑,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这副模样对人,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吗?对她生的孩子就不闻不问!
段筀曲再生气只可惜也无从发作,再这么下去,迟早靖王的眼中再没有他们母子了!
“母妃,我们既然动不了时臻,但是却可以动动他身边的人。”时琛看着那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说着,自从时臻回到京城后,他们是越来越被动了,暗中朝时臻使的那几个绊子,竟然也被对方随随便便给化解了,十分憋屈。
“行。”段筀曲顿了顿点头,现在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时臻有都喜欢那个乡下女人,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两人站在门外的回廊底下,小声的开始商量,“你想怎么做?”
时琛搭话,“母妃,时臻本来就在乎那个女人,如果我们把世子妃绑走,他一定会方寸大乱。”
段筀曲皱了眉头,“有把握吗?会不会被人发现。”
现在时臻越来越难以对付,如果被他发现了,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时琛笑了:“反正人不知鬼不觉消失,又是在梁王府,谁知道是我们做的。”
段筀曲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点了点头,他们现在的各方面都处于下风,再这样下去,对方早晚登堂入室了!到时候,靖王府里就更加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时谨之在忙,而前厅那么多人,穆茼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攀谈的欲望,便又走到梁王府的花园随便逛逛,经过层层院落,又经过了假山石堆,又路过一座小桥,穆茼正想要找个亭子坐下来,却发现有人跟了上来。
穆茼谨慎地回头,见到面容和时谨之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穆茼认得他,是时谨之同父异母的弟弟,时琛。
穆茼面色一寒,时谨之对待靖王府的人,尤其是这对母子,厌恶显而易见,穆茼也不觉得自己和这人有什么好相处的,转身欲走。
却听见对方先开口了。
“大嫂。”
时琛是想表达亲和之意,可是却让穆茼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穆茼身体一僵,神色莫名。
她不信对方看不出来自己对他抗拒的态度,好凑上来热脸贴冷屁股。不管怎样,穆茼没有留下来虚与委蛇的癖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