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医生很快就出去了,病房里只余下司徒兰和那个中年女人。
司徒兰不敢露馅儿只能够保持沉默,听那女人说道:“茼茼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爸爸了,他等会儿就过来了。这几年你真是吓死我们了!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跟你爸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司徒兰听的云里雾里,抓住了其中几个关键词。
打电话?
爸爸?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还有之前那些白衣服的说的话,她也是大部分没有听懂!
“有……咳咳……有镜子吗?”
这具身体实在是躺太久了,司徒兰突然考口,嗓子里就跟卡了一口陈年老痰一样,声音沙哑而粗砾。
陈蓉虽然不明白女儿现在看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陌生,但是对于女儿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提的第一句话相当重视,不可能拒绝,忙不迭地为女儿找来了镜子,还一边说:“你放心吧!我女儿还是这么漂亮。”
这几年里,他们花了不少积蓄维持着女儿的生命,也请了护工,每日打理得很好,躺了几年,身上脸褥疮都没有一个。
司徒兰结果那面镜子的时候愣了愣,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清晰的镜子。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并且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镜子中陌生地模样时,司徒兰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她果然是夺舍了!
镜中人长者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可能因为长期躺着有些消瘦,更显得下巴尖,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就像是小鹿一样无辜。
好一张美人脸,这张脸如果放到京城去,怎么也排得上号吧!
京城……
司徒兰扯了扯嘴角,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后来更是埋葬了她家人和幸福的地方,现如今是她不想回去的地方。
司徒兰想,她现在待的这个地方这么怪,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还在大昱境内吗?
之前她跟娘亲带上行礼出了京城,一路向南,利用穆茼给她的银子选了个好地方落脚定居下来。
因为只剩下她和娘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所以她租两间小房子。
虽然穆茼给她们的银子不少,但是坐吃山空终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她也不准备再接受穆茼的帮助,她没有对不起谁,不用下半辈子一直向她赎罪。这只是逼宫失败了而已,就算不是靖世子,也会是其他人。
所以,她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惊动京城的其他人,只想要远离京城的那些复杂和喧嚣。
白天,母亲就接一些针线活换银子。而她,从小对女红就不上心,所以也学得一塌糊涂,只能够另谋生路。
几年里,她学着卖鱼,杀过猪,虽然比不上以前被人伺候的一直,倒是也还算不错,至少没冻着饿着。
就在她以为下半生都会这样过去的时候,娘亲病了。
其实娘亲一直以来身体就不太好,原来在将军府的时候有奴仆伺候着,每日有补药温养调理着,这才看不怎么出来。后来爹爹出事后,娘亲的身体就更是每况愈下。
每一次她帮娘亲将大夫请来,娘亲都会生气地将大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