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的脸色不好看,即便身上也穿着红色的长衫,可是看上去依旧没一点喜色。听见乔故心打招呼,也只是嗯了一声,似乎是有些疏离。
乔故心不以为意的拽了拽披风,二月初三的早晨,还是如冬日一般凉。
沈秋河步子走的很快,就好像是在赌气,又或者是单纯的表示他的不满。乔故心不以为意,在后头慢慢悠悠的走着。
到底是国公府,建的自是恢弘大气,上次来赴宴念珠都没怎么看,这次一路走来,只觉得眼花缭乱都看不够。
许是被念珠的笑容所感染,乔故心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主子,这是松树还是柏树?”快进院子的时候,念珠看见了门口的树,忍不住问了句。
这松柏她自然是能认识的,只是这老太太院子门口的这两株,也不知道是被人修剪的还是其他缘由,总觉得分不清楚。
乔故心笑着说道,“这叫香松。”
里头长的像柏树,外头才长松针,如若经常修剪,便瞧不出松针的,看上去就跟柏树无异。
沈秋河虽在前头走,可耳朵却是不由自主的听着乔故心说话,听着她竟能认出这东西来,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惊奇。这香松的上北边寻到的,那边的庄户人很容易就分出来了,反而拿到京城却鲜少有人看出来。
何氏在门口种这树,倒也不是因为它是多名贵,而是因为可以迷惑人,多少就是为了显示自己懂得多。
只不过,国公去了以后,国公府冷清也没再有谁注意了。
到了台阶下,沈秋河回头看了乔故心一眼,眼里头总还是有些不耐烦的。
乔故心也没理会沈秋河,还是按原来的速度,慢悠悠的往前头走。
待人站定,里头的嬷嬷赶紧给掀帘子。
何氏已经在主位上坐着了,瞧见他们进来郑氏随即笑着说了句,“母亲就盼着你们来呢。”
很好听的,可似乎是在说乔故心他们来晚了。
乔故心只是微微屈膝,似笑非笑的看了沈秋河一眼,却没有答郑氏的话。
至于沈秋河,他本也不想理会郑氏,随即两人都没人搭理郑氏。
何氏前头,已经放好了蒲团,乔故心同沈秋河跪在何氏跟前,将茶水高举过头顶。
何氏脸上也没有笑容,只是按照规矩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后,将准备好的红封放下。“今日起,你就是我们国公府的人了,以后谨言慎行,知礼守礼,伺候夫君,延绵子嗣。”
“儿媳省的。”乔故心起身,轻声回了句。
拜过何氏后,自是该给郑氏见礼了。
郑氏看着眼前的一双璧人,用帕子擦着眼角,“真好,如若你兄长瞧见你娶妻,必然欢喜的很。”
提起亡兄,沈秋河总是要回一句的,“我与故心也定会,永远记着兄长。”
说话的时间,下头的人已经将茶水端过来了。
乔故心同郑氏是同辈,自然不必跪着敬茶,只需做个万福双手奉上茶水,唤上一声嫂嫂便可。
只是乔故心已经将茶水捧过来,可郑氏却没有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