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心欠了欠身子,转到何氏那边,“回母亲的话,不过是烧了点衣服,并没有伤到人。”
这话说的却也有深意,那便是让何氏知道,虽然没出事却也凶险,不能这么轻飘飘的随口一句就成了。
何氏本来准备端茶水润润嗓子的,昨个听说二房走水,吓的她也从塌上起来直接跑出去了,这水火无情可是会出大事的。
刚出来下头的人便来送消息说是无碍,何氏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昨夜受了凉,今个起来觉得嗓子痒痒。
只是手碰到茶杯却又收了回来,低头整了整衣服,“那可真是幸运没出大事,不过你也是,这若是传出去是我让你抄写女戒才走的水,旁人会怎么想我?青天白日的不写,非要到晚上才动笔,这也给你个教训。”
乔故心随即站了起来,“母亲说的是,是儿媳大意了。白日里想着熟悉一下二房庶务,不想竟耽搁了时辰。”
话接着就挡回去了,别以为自己白天就闲了,她还有事忙。
何氏让乔故心抄写女戒,乔故心自是不愿意的,宁可晚上不睡觉也不想规规矩矩在那受罚。
她倒是要看看,经过这场事,何氏还敢不敢再这么罚自己?
她若是照着脸上,自己抄一次便烧一次,看何氏能如何?
说完之后,不等何氏再开口,乔故心接着又说道,“不过有件事,儿媳得替二爷同母亲说个不是。”
随即说到沈秋河发卖婢女的事了,她不知道那婢女原来是在哪伺候的,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沈秋河这么发卖人也没招呼一声,肯定是欠妥当的。
听乔故心这么说,何氏瞬间就明白了,感情这是在变相的要权,“你这话见外了,在你院子里伺候的便就是你的人,犯了错便就该受罚。”
左右,卖身契何氏暂时不想给乔故心。
不过有她这话放在这了,念珠念香此刻在院子教训人,就算过会儿何氏知道了,她也不可能为下人出头。
乔故心现在没有藏拙,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个精明的人来,若是早早的放权了,以后只会想要的更多。
何氏跟乔故心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总的来说还是何氏落了下风。
娘俩说了一阵,下头人才禀报说郑氏过来了。
等着帘子掀起,瞧见郑氏那一瞬间,乔故心确实是惊到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郑氏眼下的淤青比自己这个昨夜走水的人还要重。
郑氏瞧着眼皮有些耷拉着,“母亲,弟妹,我来晚了。”
声音,也轻的似乎没有什么力度。
“你这昨个夜里做什么了?”相对于对乔故心的唇枪舌剑,何氏对郑氏总是更有几分真心。
郑氏一开口先打了个哈切,“回母亲的话,昨个崇远迷上了弟妹送的巧件,下头的人怎么哄也不睡,儿媳只好在跟前守着,等着后半夜,这小祖宗总算是休息了。”
说到后半夜,郑氏随即看向乔故心,“昨个怎么走水了,弟妹可有碍?”
乔故心笑着摇了摇头,“让嫂嫂挂念了,一切还好。”仿佛没有听懂,郑氏在那阴阳怪调的告状。
听了乔故心的话,郑氏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那便好,你们新婚出这种事总是不吉利的,按道理说,这成亲的日子是钦天监给算的,该也出不得什么岔子。”
郑氏小声的念叨了句,这刚成亲就出这事,怀疑这日子没选对上,似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