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周管家吩咐下人们把丞相府所有的门窗都贴上了对联。桃子去集市上买了不少新年物品，虽然不需要叶芷汐去走亲访友，礼品还是要准备的。

午饭她倒是想自己煮，可大团圆的日子，即便不想看到自己爹和孙姨娘母女，她也不得不去面对。

不过，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见孙姨娘母女，大概是因为前两日打的不能下床走路，伤势没好吧。

也是该的！

叶芷汐和丞相坐一桌也是尴尬，父女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丞相想着自己的女儿要成家了，放佛看到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像个鞋子那么大小，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娇小可爱。

一眨眼，她长大了，要成家了。

五岁到十六岁，这十一年里，他几乎没有过问过她的生死，一颗心都在芷月母女身上。他也很疑惑，自己明明很爱自己的妻子的，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叶芷汐放下碗筷抬起头看向丞相，顿了下，"我吃好了。"

她起身，丞相忙喊道："坐下来。"

她又坐下，"怎么了？"

"你的伤好了没。"丞相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前两日她也受伤了的，不知道伤势如何，便问问。

"多谢爹爹关心，好了。"叶芷汐语气生硬，他突然关心自己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没事就好。"

叶芷汐看着他夹菜吃，也不说让自己离开，起身道："若没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都要出嫁了，不愿意和爹聊一聊吗？"

叶芷汐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你在恨我？"

叶芷汐眉梢动弹两下，毫不犹豫道："是。"

丞相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恨我也是应当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叶芷汐抑制不住心里得怒意，"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虚伪，你明知道我恨你，还来问！得到了答案又大失所望，你想让我如何？"

丞相无话可说。

叶芷汐收了视线带着桃子离开了。

丞相看着叶芷汐的背影，询问周管家，"你说本相是不是做错了？"

周管家哪里敢说什么？

他看着周管家，"允许你实话实说。"

"相爷若觉得自己错了，那便好好弥补便是。"

丞相轻哼一声，让他说还真敢说。他道："胡说，本相哪里错了？本相是长辈，她是晚辈，总不能让本相给晚辈认错吧？"

周管家低着头默不作声。

丞相长叹一声走到桌子便坐下来，看着哪些菜几乎动都没动过，想起妻子还在的时候，桌子上的菜总能吃的光，妻子是个勤俭持家，温婉贤惠，是个不错的贤内助，可谁知道她喝了女儿端去的烫，当场吐血身亡？

那碗烫疑点重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的女儿，他能如何？总不能处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吧？

他心里也清楚，叶芷汐肯定是无辜的，可他太无用，查不出来毒药是谁放的。

叶芷汐曾说是孙姨娘母女，口说无凭，他又怎么能信？

即便真的信了，那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们所为，更何况当时孙姨娘母女还没入丞相府。她们是在妻子去世三个月后才入的府。

她们的手能伸那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