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绫初心中一警,来了。
上一世她独自被叫到这长青宫,听了一个时辰的训。
如今有了苏暮婉,反倒让她偷得片刻闲,这么一想,这苏暮婉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嘛。
“宁郡王与苏小姐情深意重,为救苏小姐才落的水,想来苏小姐定会记在心中,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秦绫初不轻不重的将话推了回去。
慕容瑾为救苏暮婉才落的水,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
苏暮婉脸色一沉,秦绫初竟然将过错推到她头上来了。
“请陈妃娘娘勿要责怪姐姐。”苏暮婉顿了顿:“王爷都是因为我才与姐姐起了争执,那一日的事情,实在是混乱,我与郡王这才失足落水。”
所幸与她一起落水的是慕容瑾,若是随便别的一个男人,她可就名节尽失,连宁郡王府的门槛都跨不进去了。
“秦姑娘好大的胆子。”陈妃一拍桌子,连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一跳:“当街之上,与天潢贵胄起争执,还害得他落水,而如今你还敢在这儿说风凉话?”
陈妃越想越气。
上一次,慕容瑾去威远侯府退婚一事,传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随后慕容瑾便被圣上叫进宫训斥了一番。
这回落水一事更是不得了,可怜她儿,一身湿衣跪在御书房前整整跪了四个时辰,回去便病倒了。
慕容瑾成了京城的笑话,甚至于影响了许多朝臣的态度,圣上都在她面前提点一二,说天子绝不可以儿女情长。
这秦绫初倒是神清气爽的在这儿喝着茶,听徐嬷嬷说,秦绫初竟整整耗了近一个时辰,完全没有把她这个陈妃放在眼里。
“臣女当时在游湖,是宁郡王非要与臣女说话,而宁郡王落水之事,臣女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宁郡王,若是郡王殿下真有什么事儿,那也是为了苏小姐受的,与臣女何干?”秦绫初一口一个臣女,倒是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气得陈妃端着杯子喝茶的手都抖了起来。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陈妃冷哼一声,将杯子重重一放,水都溅了出来:“华英!”
一个高挑的侍女走了出来:“奴婢在。”
“掌嘴!”
陈妃在宫中位高权重,又深得圣上宠爱。
平日里越权管束别宫的下人更是稀松平常,这华英倒练出一手打脸的好功夫,打得当场看不出什么痕迹。
过半个时辰,脸便会肿得跟个包子似的。
这一点,前世的秦绫初是受过教训的,她非常清楚。
难道前世的屈辱又要重来一次么?
她不!
“且慢。”秦绫初猛得站起身,虽然身形单薄但却锋利无比:“陈妃娘娘似乎对管教人,似乎很有兴趣,但臣女不是长青宫里,可以随意打骂的宫女!”
陈妃愣了一下,秦绫初竟敢反抗?
苏暮婉挑了挑眉,暗想这秦绫初似乎与前世不一样了。
如今面对陈妃也是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了前世那幅见到婆婆讨好的模样。
何处不一样了?
现如今的情况,也容不得她细想,苏暮婉盈盈的一拜:“娘娘,姐姐虽有错,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宫女动手。”
“的确。”陈妃点了点头:“宫女不能动手,本宫便不能动手了么?”
秦绫初在皇后宫中待了许久,后又被落雨亲自送出宫出,恨不得告诉宫内所有人,皇后打算护着秦绫初。
与她一同进宫的苏暮婉则没有那么好过,秦绫初走了之后,陈妃有火无处发,将苏暮婉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苏暮婉还不敢如秦绫初似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灰头土脸的回到秦府碰到秦敏之,又是一顿阴阳怪气。
“秦绫初——”苏暮婉恶狠狠的望向秦绫初院子所在的方向,又计上心头。
正是风和日丽,秦琦珊抱着一只京巴来找秦绫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