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绫初冷哼一声,转而趴在榻上:“药送完了,容公子可以自行离去。”
“绫初——”门外响起男人的声音,是她爹威远候。
秦绫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爹威远候是个老古板,最为重视男女大防,就是他是她爹也不行,很少会在夜里找秦绫初。
容铮一个翻身,上了房梁。
秦绫初披上外衣,艰难的从榻上爬起来开门。
惨白的烛光照耀下,威远候的面色很是难看,他立于门前,将一个小白瓷瓶递给秦绫初:“这是宫里的药,对祛疤痕很是有效果。”
“哦,谢谢爹。”秦绫初还有些别扭,垂着眸子不肯看他。
威远候长叹了一口气:“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不过……”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待你母亲回来了,你可以自己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母亲要回来?”秦绫初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她怎么会……”
威远候认真的道:“昨日你说的话,我也认真的考虑过了,这十几年来,你母亲长伴青灯古佛,山上清苦,她也该下山养养身子了。”
威远候说到这儿,似乎有些尴尬,手拢成圈咳嗽了一声:“我己经派人去接了,想必过不了半个月她就能回来。”
秦绫初顿时有些雀跃起来,若不是顾忌着房里还有个梁上君子,恨不得当场请威远候进去详谈。
“绫初,爹爹……”威远候一生从军,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将他捅个对穿之时,他都没有像如今这般手足无措过,那些盘恒在喉咙里,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没什么,天色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小白瓷瓶在她手里折射着莹润的光芒,秦绫初心念一动:“爹——”
“嗯?”威远侯顿住脚步:“怎么了?”
“对不起。”秦绫初说完这句,匆匆的转身走进房内。
威远侯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走出秦绫初的小院,正巧撞见和朋友喝酒回来的秦敏之。
“爹,你怎么了?”秦敏之借着月色的清辉:“你怎么好像……”
哭了呢?
这还是自小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爹么?
“臭小子,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滚回你的房间去。”威远侯粗声粗气的甩下这句走匆匆走了。
平白无故被骂的秦敏之:“……”
于此同时梁上君子已经走了,秦绫初将威远侯给的瓷瓶和刚刚慕容铮给她的瓷瓶放在一起,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她爹威远侯能弄到皇宫里的药,倒是好理解,容铮和她哥一样,在军中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哪儿弄来这么名贵的药?
那药果然有奇效,用上之后秦绫初的伤口结痂,总算是行动如常。
秦绫初清晨一起来,便被院内呼啦啦站成一排穿着相同制式宫装的女子给晃花了眼。
青桃小碎步挪到她身边扭捏的道:“小姐,这些都是宫里人。”
秦绫初看着青桃:“你眼睛抽筋了?”
青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