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秦绫初抱着自己的膝盖，缓缓地说道：“我想问你，为什么研究醒尸虫会让人的忘却自己的本性，变成另外一个骇人的魔鬼。”

慕容铮嘴角的笑意渐渐下去，这也是他想知道的问题，已经扎根在他心里好几年了，那是他心里无解的刺。

在贵妃还在世的时候，九王爷是个快乐幸福的小孩。跟其他孩子并无差别，还因为贵妃温柔，反而比其他孩子更加娇气些。

当时小小的奶团子根本看不出来长大后会成为威风凛凛的九王爷。

在九王爷的印象里头，母妃是个极度温柔和善的人。不会像其他嫔妃那样打骂宫女苛待下人，对每一个人都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皇宫内几乎处处都是算计，只有母妃这，是皇城唯一干净之处。

母妃不争不抢，也不和其他嫔妃密谋毒害皇子，不管母家得不得宠的，几乎每一个皇子都会得到他母妃的关心和呵护。

也正是因为母妃，所以他和当今圣上的关系是十分不错的。毕竟小时候皇上还吃过他母妃做的糕点泡的奶水。

记得当时母妃的脸色一直都会挂着笑容，直到有一天她的表情没有了慕容铮熟悉的温柔，皱着和慕容铮一样秀气的眉毛，在思考着什么。

但是看到自己出现之后，母妃又一如既往地挂上笑容，让慕容铮觉得刚刚是自己看走了眼。

后来有一天一位宫女不小心打翻了母妃的草药，那是慕容铮第一个看见自己温柔柔和的母妃发火，对着那小宫女一通责骂。

慕容铮躲在柱子后面，看着自己的母妃，那怒气好像通过空气传达到了他的身上，控制不住地身体发抖。慕容铮只觉得今天的母妃特别陌生。

后面的无数天，都是这样。母妃的心情越发地阴晴不定，看得慕容铮心里发怵。

那是慕容铮童年最大的阴影，直到母妃去世。自己午夜梦回间，也会想起母妃狰狞的面孔和之前她笑靥的模样对比。

没有听到九王爷的回应，秦绫初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向九王爷。只瞧见他神色淡淡，全然没有他刚刚戏弄自己的开心。

秦绫初的心情也随着低落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忌惮这件事情。是我多嘴了。”秦绫初轻柔的安抚将慕容铮从自己的回忆里拽了出来。

慕容铮回过神来看向屏风边上露出来的小脑袋，羞成这样竟然还愿意出来安抚自己。

他心里暖和，对着秦绫初轻轻地笑了下。虽被黄金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但那笑靥还是让秦绫初不觉的看痴了。

“我没事。”

秦绫初认真地看向九王爷，“你放心，我一定和你一起查找当年的真相！”

“不行！”慕容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秦绫初没见过九王爷这么果断的模样，忍不住蹙眉道：“为什么啊？”

九王爷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他实在是不想让秦绫初触碰醒尸虫，当年母妃那般温婉柔和的性子都能因为醒尸虫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可见其中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