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绫初的问话直击他的深处,顶着她的目光,慕容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保持着沉默。
瞧见慕容铮的模样,秦绫初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说服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的师父。她难得戾气这般重,对着慕容铮放下狠话,“你纵容着师父做这般事情,肖良现在和之前的贵妃以及他的妻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秦绫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歃血楼。
慕容铮听到母妃的名号猛地抬头看向秦绫初,却只能瞥见她气愤又有些落寞的背影。他不由得捏紧拳头,对着背后的树干打上一拳,将满树的辛夷花都震动了下来。
朵朵泛紫的花瓣落在他的头顶,落在他的肩袖上。
秦绫初心中有气,出了歃血楼连马车都不愿意再坐,脚下是越走越快,直走到了义诊药铺所在的长街深处。
瞧着义诊的药铺就在前方,秦绫初才缓缓地慢下脚步来。深深地换了一口气,脚后跟的酸痛连着神经涌了上来。
秦绫初望着这条长街甬道,两边的灰色高墙像是摇摇欲坠,直欲压人而下。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仿佛从未如此烦恼过。
也就这么几步路的时间,秦绫初没一会儿就到了药店里。发现已经有几个人正在等着她问诊。
有了之前那些前来她这里看病的贫苦平民,后头观望的人发现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也就越来越多人到药店里来等候问诊。
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在秦绫初这个药铺里都得排队。有一些情况危急的,被店里的伙计诊断过,可以提前问诊。
秦绫初就这么一个一个看过去,等将所有的病患都看完时,已经差不多快要到晚上了。一天没有睡过觉的她,此刻也感觉异常地疲惫。
让店里的伙计帮忙照看一下,自己则是去了后面的一个小院子去找那里的小姑娘讨一杯茶水喝。
小院子里坐满了那些等待煲药的人,他们看见秦绫初都由衷地致谢。
一个小老太太抱紧自己的孙子,对着秦绫初深深地感谢道:“谢谢你啊医师,要不是你我的小孙子早就跟着他那父母去了。谢谢你这么仁心!”
小老太太已经一把年纪,却没有享受到儿孙福。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背影看上去却和小叫花子一样,瘦骨嶙峋的。
秦绫初走过去蹲下身子和老太太对视,笑着对老太太说道:“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你的及时。要不是你不辞辛苦的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过来,我也没有办法救助你的孩子。也要感谢你自己的博学,没有听信那些土方子。”
小老太太的孙子持续发着高烧,村子里的人都叫她用一些土方子,什么拿蛋清敷在身上,不一会儿发烧就会自己消退。
老太太低头沉思了一会,还是毅然决然地背起自己的孙子爬过一座大山来到了秦绫初这里看病。
小老太太听到秦绫初的话,忍不住泪流满面,伸手去抱了一下她孙子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