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的热情让沈维康有些难以招架,但沈维康也从他的口中知道了最近医馆发生的事情。
沈维康按捺住自己心里的不适和愧疚,对着患者安慰道:“你看看你,脚都摔成这样了,还想着爬山。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就是了,这些事情我们医馆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真是谢谢你们啊。”
沈维康处理了这位患者的伤口,确定没有炎症和出血,才重新上药用纱布包起来。
将病患送走,沈维康迫不及待地就想从凳子上起来,去找秦绫初好好询问一下这件事情。
他不用认真想都知道这笔被骗去的药材和他拖不了干系,他知道秦绫初和其他医师的写药方习惯,和他这种大手笔用药很是不一样。
可下一个病患又很快进来,沈维康此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坐立难安。
被情绪所感染,沈维康难免有些心不在焉。他眼神飘虚地听着患者的讲述,突然注意到了这位患者的皮肤。
那白皙娇嫩的皮肤,一看就是被细致养出来的。
沈维康心下警惕起来,开始花心思认真的打量起了这位病患。
这是一位妇人,虽然穿得衣服很是朴素,但是细看之下却看不到任何的补丁和灰尘。她的动作和一举一动比较斯文,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沈维康面不改色地扫过这位妇人的耳朵,结果却发现了小小的耳洞。
贫穷人家的妇女一般都是不打耳洞的,因为怕伤口发炎流脓没钱医治。如果真的爱美,也是拿一些粗制的针通穿,然后用茶叶梗来保持洞的存在。
一般这种耳洞都是比较大且边缘不平滑,但这位妇人的明显就精致许多,耳洞细细小小,边缘也规整。
“你家里应该不穷吧?”
那妇人正描述自己的病情上头,突然被这么一问,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当她看到沈维康眼里压制不住的怒火,就知道自己做错了,赶忙解释道:“沈太医,我是突然家道中落,没有钱财,才迫不得已来这里看病的。”
沈维康咬着牙道:“迫不得已?你食指上的戒指印都没消下去!”
他气愤那些贪心之人混入其中,浪费了秦绫初的一番心血。
那妇人被沈维康这么一吼,顿时面无血色。
屋里的争吵让外面的人也纷纷驻足观看,但门诊室的门紧紧地关着,只能竖起耳朵认真听。
秦绫初和管事以及管药材储蓄的伙计也都听到了动静,三人对视一眼,秦绫初就向沈维康的问诊室走去,其中一个伙计也去叫了门外的打手,做好准备以应对不时之需。
秦绫初刚走到门口,就见沈维康怒气冲冲地从问诊室走了出来。
“我沈维康在这里和大家一次性说清楚。”沈维康气宇凛然地扫视过众人,“这里是义诊,是用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那些贪心浑水摸鱼的人你坐在这里你好意思吗?”
周围的看病的人全都默不作声,有各别的人不安地低下头去。机灵的伙计在站在前台默默将这些人的外貌都记了下来。
沈维康也深吸一口气,“要是被我发现了弄虚作假之人,我沈维康发誓这辈子不再医治他,太医署与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