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王宫里的太医说了,生男生女都是老爷们儿的事,你就是偏心,为啥别人跟你就能生那么多儿子,到了老娘这里就只能生丫头片子?”说完,华阳夫人又是一阵号啕大哭。
嬴柱心里这个气,这是哪个作死的太医说的!
看着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得没完没了,嬴柱也是无奈了:“夫人,那你说咋办吧?”
华阳夫人拽过嬴柱的大长袖子就擦起了脸,擦完后把脸一扬:“我就想要个儿子。”
嬴柱一看华阳夫人,吓得蹦了起来:“你,你是谁?”
“难道?人家的素颜不好看吗?”
嬴柱看着天生丽质的华阳夫人,心中暗自窃喜,捂着胸口故作痛苦状:“我,我的胸好闷。”
“是不是我的素颜很丑?”
“不是。”
“那是啥?”
“是你卡我心上了。”
华阳夫人正在得意,嬴柱接着道:“夫人,你是不是存心害我?”
“老娘怎么害你了?”
“你害我这么喜欢你。我也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我喜欢啥样的女人不?”
华阳夫人愣住了:“啥样的?”
“你去照一下镜子就知道了。”
“讨厌!”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刚见到你时就有点儿怕你。”
“为啥?”
“因为我怕老婆。”
华阳夫人正笑得合不拢嘴,突然神色一凛:“老实交代,这些哄女孩子的话从哪学的?你还跟谁说过?”
嬴柱急忙转移话题:“夫人,方才你说你想要个儿子,那咱还不赶紧的?!”
“想啥呐?老娘跟你说正事儿,你想到哪去了?”华阳夫人气得花枝乱颤,伸手指着嬴柱:“你瞧你那点儿出息!少废话!赶紧的给我找个儿子,否则,今后别想进我这门儿!”
“夫,夫人,我咋被你说蒙圈了呢?”
“嬴异人!记得不?你在赵国那个儿子,排行不是十三就是十四,反正是不三不四的,我就要他了,你看着办吧!”
“啥,啥意思?”嬴柱的脑子瞬间短路了。
“我是说,我要让夏姬那个儿子当我的儿子,听明白了不?将来等我老了,头发白了,当你走了,哦不,是咱俩都走不动了,在炉火旁打盹,也好让他伺候咱们。”
嬴柱听完乐了:“夫人,你绕来绕去的,原来就是这件事儿呀,早说不就结了,将来等他从赵国回来,咱就把这事儿办了。”
华阳夫人想起姐姐提醒过自己的话来,一伸手:“空口无凭,你要给我个信物。”
“这有何难,不过…”嬴柱的眼睛又溜到了床榻处。
第二天,嬴柱派人叫来王宫里的一帮玉匠,责令半日之内,务必赶制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立子异人为正夫人之嗣子,嬴柱。
就这样,华阳夫人在嬴异人亲生母亲夏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人家的儿子变成了自己的儿子,幸亏她的素颜也很美。
吃过午饭,华阳夫人正看着桌案上垒成金字塔的黄金麻将发呆,嬴柱拿着玉牌走了过来。
“咦?这是啥玩意儿?”
“别动,这可是从赵国来的宝贝。”
“赵国?谁这么阔气,用金子做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可是异人在邯郸遇到的贵人。”
“哦~?他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做生意的。”
嬴柱还想追问下去,华阳夫人不耐烦地夺过玉牌,招呼身边的侍女们将麻将收了起来,急匆匆赶往阳泉君芈宸的府上。
直等到夜色已深,华阳夫人才见到传说中的吕不韦。
陈政刚见到华阳夫人时也是颇为惊艳,自然免不了帮着嬴异人说了不少恭维话,在陈政的口中,异人在邯郸日思夜想着太子和华阳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怎一个孝子了得。
麻将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对有钱又有闲的人充满诱惑力,有的人只是用来消遣时光,有的人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世上凡是能让人上瘾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开始的时候让你爽歪歪,最后让你死翘翘。
芈家姐弟三人显然对麻将没有任何免疫力,在陈政的哈欠声中越战越勇。
陈政是抱定了只输不赢的宗旨,十几个金饼子在姐弟三人之间跑来跑去,忙得也是不亦乐乎。
不觉间,窗外传来鸡鸣声,天渐渐亮了。
华阳夫人这时才掏出那个玉牌,陈政忙伸手接过,激动地爱不释手,满带倦容的脸上顿时放出光来,这哪是华阳夫人认嬴异人做儿子的信物,这简直就是嬴异人和赵姬的定情信物。
四个人用过早饭,陈政刚要告辞回驿馆,却被华阳夫人拦住了,一问才知,原来是要领着他到太子府去见嬴柱。
看着陈政略带犹豫的眼神,芈宸笑道:“大哥为我家姐姐和姐夫做了如此好事,还有什么难为情的。莫不是大哥不敢去太子府?我陪着大哥同去便是。”
芈宸哪里知道,陈政心里担心的是士仓和嬴傒那一明一暗的两个活冤家,万一在太子府里碰了面,自己这个农用小三轮儿就得被大运重卡给撞到天上去。
在阳泉君府门外,挥手送别了芈家大姐,陈政心情忐忑的上了芈宸的马车,跟在华阳夫人的马车后面,踏上了新的未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