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者一愣:“不走?那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看你小子是不知道我家魏王的手段。也不怕告诉你,只要是我家魏王看上的东西,即使他老人家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吕公子,我就多一句嘴,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账,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不过嘛,你若是肯用这十个换一个,我家大王可不吃亏,没准儿我家大王会网开一面呢?哈哈哈哈!”
众美女一愣,十个换一个?
楚国美女们见陈政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牢房里,争先恐后地要留下来照顾陈政。
“妹妹们,这里我年龄最大,我留下,你们要没什么事儿,就去外面等着吧!”
另一个不干了:“年龄大怎么啦?年龄大也不一定该姐姐你当吕公子的正夫人吧?姐姐们,你们说是不是?这里我年龄最小,要说留下来照看吕公子,那也得是妹妹我。”
“呦!瞧你们说的,那我们这不大不小的又当如何呢?有句话咋说来着?对,叫做‘没大没小’,说得就是你们俩,所以啊,陪伴吕公子这件事儿,没有你们两个的份儿。”
众美女你一言我一语,在陈政的牢房外争执起来,经过多轮交头接耳的协商讨论,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由吕公子来决定谁留下。
只见十个楚国美女如T台走秀般,一个个争奇斗艳地在陈政的牢房外摆出各种风姿各异、荡人心魄的pose,甩动着薄如蝉翼的烟粉色纱衣,一双双妩媚的眼神绽放出勾人心魄的火花,教人对视一眼,便能当场灵魂出窍、魂不附体。
领队的宦者鼻腔喷出两股血来,恨不得当场撞死在这些美女们面前,下辈子投胎转世无论如何也不要再走这辈子的老路,在职业生涯的规划和选择上一定不能做出不可逆转的选择。
“杀了我吧!”
“苍天呐,大地啊!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啊!”
……
对面牢房里的犯人脸上泪水伴着血水,一个个声嘶力竭地抓挠着、哭喊着,整个牢房俨然如地狱般恐怖。
已经将头伸出栅栏的独眼龙,此时已失去了手下们的协助,只得侧着身子拼命向外挤着。
脑袋夹在栅栏间的嫪毐,用尽洪荒之力也要目睹一下近在咫尺的美女们,怎奈两边栅栏夹得结实,任他如何扭转身躯、拧来转去,直到仰面朝天,也没有调整到理想的角度。
突然,一队王宫侍卫出现在牢房里。
当王宫侍卫们列队完毕,楚国美女们吓得聚拢在了一起,四周也变得一片安静。
嫪毐的脑袋夹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却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见势不妙的独眼龙急忙将已经露在外面的半截肩膀撤了回去,怎奈那个直径偏大的脑袋,在上上下下寻找一番后,也没有找到全身而退的空隙,只得甚是尴尬地孤零零留在外面。
停了片刻,一个身披斗篷,头上罩着面纱的男子飘然出现,站在了陈政的牢房外。
那人看了一眼夹在原地的嫪毐和先头部队已经突破牢笼的独眼龙,冷冷地冒出一句:“若真有本事从里面出来,本王便索性放尔等出去,不过,尔等到了外面怕是比在此处死得更快。”
独眼龙惊异道:“你…,你…,你是魏王?!君子一言,四…,四匹马也追不上,这…,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说到这儿,独眼龙也顾不得别的,扭动身躯就要冲出牢笼,向那外面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花花世界发出最后的冲刺。
夹在一旁的嫪毐岂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急忙高喊:“老大,你出去可要带上兄弟我啊!可别把兄弟我扔下!”
即使挤断几根肋骨也要趁此机会远走高飞的独眼龙心想,滚你个犊子去吧,咱们虽然曾是同林鸟,可在此紧要关头我也只能独自飞了,拜拜吧亲,在外面花天酒地时偶尔想起你哦!
一首歌缓缓飘来:在我辉煌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就憋着,前方大路哥来走,哪怕是河也只有哥…,朋友的情谊呀说变就变,谁也别当真,请你记住哥只是个传说…,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现实的冷漠,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魏圉看了一个侍卫一眼,那侍卫随即心领神会,站在牢笼外对着独眼龙的脑袋就是一通天马流星拳,打得独眼龙是进退不得、天花乱坠。
被打得血肉横飞的独眼龙叫喊着:“魏王,你可不,哎呀,不能说话不算,哎呀,不算数啊魏王,君子一言,四,哎呀,四匹马…”
魏圉冷笑一声:“君子?呵呵!谁是君子?这世上有君子吗?你是?他是?还是他们是?还四匹马,这世上就算曾经有过君子,也都被五马分尸了。”
十个楚国美女明显是没有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吓得缩成一团,身子微微抖动着。
魏圉走到陈政的牢房外,站在那里凝视了片刻,用一种难以理解的口吻道:“姓吕的,吕公子,你也算是个富有千金之人,穿得破衣烂衫不说,还将什么小鹿比作天下,若不是信陵君对本王说起,本王还以为你要绝食而死呢!”接着,这位魏王指了指一旁的楚国美女们:“这男人嘛,来到世上为了什么,不就是权势、金钱和女人吗?!说起这权势嘛,你也就算了吧,你是个什么,生来不过是个贩贱卖贵的商贾之人罢了,怀里抱着这些美女挥金如土,这辈子也算值了,怎么?存心要跟本王过不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能跟本王比吗?!本王生来便要什么有什么,在这魏国可以说一不二、一手遮天。本王若想让谁死,他就活不过二更天。聪明的,带上这些美女离开魏国,从此不再踏入我魏国一步,你只要是答应一声,本王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你做你的富家翁,我做我的魏王,咱们永无瓜葛、各不相欠,如何?”
陈政慢慢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隔着牢房的栅栏看着魏圉,微微一笑道:“生来富贵,何足道哉!你们生来便要什么有什么,好像这个世界都是给你们这些人准备的,殊不知天道轮回、世事难料,权势熏天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家财万贯也难料家破人亡,倾国美色也只是镜中水月。正所谓‘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哈哈哈哈!”
“呵呵!”魏圉轻笑道:“你我眼下虽一步之隔,却有天壤之别。只怕是本王为刀俎,而你却为鱼肉。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