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哑巴了？”乐乘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一起说，誓死效忠大王！誓与大王共存亡！哦不，誓与赵国共存亡！”

“……”仍是一片安静。

赵丹微笑着摆了摆手：“什么死不死、亡不亡的，还是让本王亲自问吧！”接着看着第二排的队员们：“本王方才看了你们的表现，用一个字来说，那就是很，用两个字来说，那就是很高，三个字就是很高兴。哈哈哈哈！本王问你们，等你们替本王打败了秦军，本王赏你们每人十亩地，好不好？”

“……”

赵丹和乐乘面面相觑…

“本王豁出去了！只要你们替本王打败秦军，本王赏你们每人一个美女，好…”

没等赵丹说出后面“不好”二字，队员们每人喷出一口鲜血，流淌着鲜血的唇齿间异口同声道：“好！”

乐乘厉声道：“看你们这点儿出息！难道你们回报大王就是为了美女吗？”

队员们都闭上了嘴，每人的耳朵、鼻孔以及眼眶都往外喷射着鲜血…

终于轮到了第三排脚踢飞来石的队员们。

赵丹转身从漆盘上拿金饼子之际，这些号称脚丫子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哦不，是还硬的队员们悄悄将右脚藏在了左脚的后面。

咦？这是什么意思？赵丹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很多人不想让他注意到的细节。

“将你们右脚的鞋子脱掉，让本王一看。”

队员们眼含热泪看着乐乘。

如果说刚才“起来说话”时看着乐乘，要么是乐乘军纪严明、不敢起身，要么是《雍正王朝》看多了把乐乘当成了不作就不会死的年大将军，这次看着乐乘显然可以排除前面两种可能。

赵丹转身看着乐乘，闷闷不乐道了一声：“嗯～？”

乐乘头上冒出汗来，怒吼道：“快脱！”

右脚的鞋子都脱掉了，多数队员的脚面上都是血迹斑斑，另外几个队员的鞋里面竟掉落出覆盖脚面的金属板子。

“嗯～？”赵丹瞬间明白了什么。

乐乘涨红了脸。

前面第一排手被攥碎以及第二排脑袋上仍在肆意喷血的队员们扭过身来，都是一脸嬉笑。

第三排没有作弊的队员也是强忍着笑意。

一阵风吹过，赵丹似乎被什么味道重重熏了一下，用袖子捂住鼻子，发布了一道王令。

王令很简单，作弊的队员丢掉金属板子再来一次。

几个队员穿上鞋子，等待着乐乘的号令。

乐乘用手挨个指着：“你，你，你，你，还有你。出列！”

五个人颤抖着双腿走了出来。

“向左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

乐乘指挥五个队员到了一旁开阔地带，确定赵丹处于安全区域后，从另几个队员手里接过鹅卵石，扔向第一个队员…

“啪”的一声，石头被飞起的一脚踢为两截。

“嗯～？”这一下实在出乎赵丹预料。

第一个队员将右手高高举起，带着一副胜利的喜悦神情，顺利归队。

第二个队员抬起右脚，用手揉了几下，弯腰看着前方，咬着牙道：“来吧！”

石头飞起，“啪”的一声，这次断了三截。

“嗯～？”赵丹的脑筋已经有点儿错乱。

第三个队员站在前面，做了几个上下起跳以及各种筋骨拉伸的动作，随着身形一闪，“啪”的一声，石头在空中一分为四。

“嗯～？”赵丹的嘴里重复着这一个带着问号的字，脑袋的程序中出现了些许乱码。

第四个队员右脚的脚尖儿着地，在地面上左左右右的旋转了几圈，又做了几下原地奔跑的动作，目光凝视前方…

“啪”的一声，石头碎成了五块。

“嗯～？”赵丹已如坠雾中。

前面四人归了队，只剩了一个人。

“六块！六块！六块！六块…”现场传来阵阵带着引号的助威声。

压力山大的这个队员做了几个原地前空翻360度，又做了几个原地后空翻360度，脱掉鞋子在肿胀的天残脚上亲了几口，晕倒在地后穿上鞋子，两条腿微微抖动着盯着前方…

场上场下的目光聚焦在乐乘手中的石头上。

石头冲破空气的阻碍，划着一道弧线飞出…

“啪”的一声！

那个队员再次使出后空翻的动作，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一周后，又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落地。

从此人右脚所在的方位似乎传来了不仔细听很可能听不见的“啪、啪、啪、啪、啪、啪”的骨头碎裂声。

不知是哪根倒霉的脚趾骨碎成了六块，还是哪六根无辜的脚趾骨断成了两瓣儿。

然而此时，所有人关心的不是什么脚趾骨，而是可能比脚趾骨更倒霉的鹅卵石不知了去向。

神秘失踪的鹅卵石也许在想，我好生生躺在河里泡了几十万年的澡，是哪个倒霉催的把我捞出来在这儿表演节目的？前面几个无非是石灰岩材质的在河里滥竽充数的，老子可是血统纯正、正儿八经、如假包砸、砸也没用的花岗岩。

所有人都仰着脖子，望向天空…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扇动着翅膀从空中飞过的小鸟，真想问一句下面的人：你瞅啥？

整个赛马场上，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