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同样一个人,在不一样的人嘴里就能说出不一样来。在这一边被说成好人的,在另一边就被说成了坏人。在这一边被高高捧起、简直是人人崇拜和景仰的偶像,在另一边就被连声唾弃、好像被人争相踩在脚下“吱吱”乱叫的老鼠。
在别人的嘴里,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偶像还是老鼠,恐怕很难分得清楚。可能你还是你,可说你的人和说你的嘴在不停地变化,好人还是坏人、偶像还是老鼠,上嘴唇儿碰碰下嘴唇儿,相同的别人、相同的嘴里,你又变了。
管住自己的嘴,少去评价别人。因为你比人家高了、犯不着说人家,你比人家低了、没资格说人家,跟人家相比不高也不低、凭什么说人家。反过来说,好人背后说你好、你不见得好,好人背后说你坏、你不见得坏,坏人背后说你好、你可能是真坏,坏人背后说你坏、你可能是真好,反正你究竟是真好还是真坏,自己也搞不清楚,别人也搞不清楚,唯有天地良心到了生命尽头,对你进行一番加减乘除之后才明了。所以,别人背后的说三道四,大可一笑了之。
不管一个人说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即使人家确实不好,就算人家真的很坏,但凡是在别人面前贬低或嘲笑人家,这个背后评论人家的人的格局就在缩小,层次就在降低,福报就在减少。
一个人的嘴,关乎着这个人的格局、层次和福报。话多的人、格局就小,嘴碎的人、层次就低,口中失德乃至无德的人、福报就浅。
嘴上留德,不是强忍住不说,而是基于放大的格局、上升的层次、累积的福报,即使放开了说,压根儿也没有一句不该说的话,就像人不会闲着没事儿学狗叫,物种不同,频道也不通。
看不起人的神不配为神,看不起妖的人不配为人。大家各有各的修行和活法,任何人的生存意义也不能抹杀别人的生存意义,如此而已。
……
隔着门缝看人不但不会把人看扁,而且还时常看出一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意外和惊喜来。
人证物证俱在。躲在屏风后面的赵丹此刻已确认了这两个神秘来客的身份,人证便是田单,物证便是齐王田建和齐国国舅后胜的肉身。
赵丹脑海中的音乐和歌声缓缓响起: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
危难之际见真情。国家与国家之间如此,朋友之间也一样。平时关系再好,也可能是互取所需、相互利用、称兄道弟、逢场作戏的关系,一旦这种关系被打破,其中一方认识到不再需要另一方,或者眼看着另一方倒霉到了喝凉水都塞牙的境地,与其剪不断或者理还乱,干脆把面具一摘,摊牌了!你不服又能怎样?!可能你还在那里没有缓过神来,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其实不是这人变成这样了,而是在人家眼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面前,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之前在你还有点儿什么价值的时候,人家戴着面具跟你玩儿了一阵子,而现在懒得戴上了。
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粮食堆积如山的齐国,在赵国面对灭国危机的紧要关头,竟然当起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每每想起此事,都教赵丹辗转难眠、五内俱焚。虽说现在的齐国是君王后做主,可作为齐王的田建在自己正牌儿的“亲爸爸”面前但凡据理力争一下子,总不至于一粒粮食也不给赵国,你让赵国和赵王的脸往哪搁?
国与国的仇,就是王与王的恨。
眼下齐国不但见死不救,就连田单这个老态龙钟的早已过了气儿的人也不放过,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么?不是釜底抽薪又是什么?
赵丹恨不得冲到前面,甩开膀子与田建来他个蒙古式摔跤,把田建横着磕死在膝盖上。
田建向四周看了看,指着背后的屏风:“舅舅,这后面不会藏着什么人吧?”
后胜摆了摆手:“不会!就算有什么人藏在后面,今晚也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哈哈哈哈!大王不要忘了,在这大厅外,可是有咱带来的一等一的剑客。来来来,喝酒!咱们难得在这邯郸城中把酒言欢,待会儿便教这些姑娘们陪咱们来他个通宵达旦、一醉方休。哈哈哈哈!”
“这感情好!”田建的胸中已是小鹿乱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急坏了屏风后的七个人,原来这二位来玩儿通宵来了,还是一箱金子不限时的那种。
赵丹心想,你感情好了,我感情不好!
乐毅凑到赵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赵丹一开始还皱着眉头,期间用眼角的旁光扫视了陈政几下子,随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一边微微点头,一边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陈政一看,这葫芦里倒不出什么好药丸子。
乐毅走到屏风边上,伸手招呼陈政走了过去,趴在陈政耳边轻声细语道:“吕老弟,打发外面那两个人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没等陈政如何反应,乐毅突然“啪啪啪”的连续击掌三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陈政从屏风后面一把推了出去。
坐在屏风前的田建和后胜都是陡然一惊。
“什么人?!”
田建和后胜站起身来惊魂未定之际,大厅外瞬间涌进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剑客,当这些剑客看见站立于田建侧后方的陈政时,不约而同地大吼一声:“抓刺客!”
现场的美女们顿时慌作一团,当这些姑娘们要冲出亚洲、走向外面的世界的时候,怎奈剑客们堵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别挡老娘嘞路!”
“去死!”
“让俺锤!”
“恁兜在这儿闹腾吧!”
……
“哎呀!”
“疼!”
“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