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虽然有些小,但布置却很是井井有条,花色款式布料价格分类细致,顾客想要什么很容易就能找到,而且还有供穷苦百姓穿的粗布,价格仅售一文钱。
沈轻轻因为这个几乎等于白送的价格对叶苏阳的滤镜又增加了几层。
店小二坐在柜台后昏昏欲睡,见她进来也只是神情也恹恹的指了指花布,“爷随便瞧瞧。”语气极为敷衍,甚至有些不耐烦。
毕竟男人进绸缎庄,一般都只是瞧一瞧。
凝秀一下子就怒了,“你这是什么待客态度?!”
沈轻轻朝凝秀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能在叶苏阳手下做事的人,哪怕只是个店小二也绝对是个人精,如果真如书中所说,那他这个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店一倒闭,他也该收拾铺盖回家了。
但……她还是要再确认下。
“小二,可是觉得爷买不起这布?”随着这话落在桌子上的还有一锭金闪闪的黄金。
店小二眼睛一亮,态度立马热情起来,还半真半假的开始为自己开解,“小的刚正满心忧虑这店的未来,一时失了分寸,还请这位爷千万莫要怪罪。”
沈轻轻饶有兴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猛然惊觉自己说多了还是被沈轻轻兴致吓到,店小二有些踌躇,“爷……”
又是一锭金闪闪的黄金。
折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点着桌面,沈轻轻语调很轻,带着几分蛊惑,“故事讲得好听,爷就将这锭金子赏给你。”
天上掉馅饼的诱惑,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抗得住,何况是一辈子辛辛苦苦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的店小二。
但,只要他拿了这锭金子,那这绸缎庄就容不下他了。
而这金子,他也拿不走。
沈轻轻眸色微微转深,目光浅淡却有着寒气逼人的凌厉,好似要将店小二整个人看透。
店小二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亮闪闪的一双眼睛仿佛被钉子死死钉在金子上,手缩了伸,伸了又缩,不知想到什么,彻底将手收回来,抬眸盯着沈轻轻的眸光中浮现几分警惕,“不过是店里杂事,哪里值得这位爷如此费心?”
沈轻轻轻笑,用扇尖云淡风轻的将两锭黄金推上前去,“正巧爷无趣,就想听听,”纤细手指似有若无的描绘着黄金轮廓,“更巧的是,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店小二这下彻底确认这人就是来打探消息的,当下便冷了脸色,“绸缎庄左方五里处有一条河,这位爷若是有意,可以探探河水,想必这一日都不会无趣了。”
寒冬腊日,跳下去不溺死也会冻死。
这是在暗戳戳骂她去死了。
沈轻轻唇角笑意却更大了。
店小二向她投去诡异的一眼,这人是傻子吗,让她去死还笑的这么开心,有病。
沈轻轻没在意,径直坐到一旁案桌旁,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入喉,方才浅浅开口:“绸缎庄屹立长安城数十年,落到这步田地,想必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店小二瞳孔微缩,眼里警惕更甚。
果然,这人就是来找茬的。
她又问:“不过,这店还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