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就多谢沈姑娘了。”然后将银子塞进了衣兜里,恭敬的将沈轻轻送离了长宁公主府。
沈轻轻离开公主府后便直接回了镇安侯府。
府中,凝秀知晓其中内容,有些不安的问,“姑娘,这长宁公主向来随心所欲,她明天万一不开心,会不会爽约啊?”
沈轻轻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放心吧,她不会的。”顿了片刻,又道:“便是真爽了,我也有万全之策。”
长宁为人还算诚信,如若不然,便再是长安城时尚引领者,她也不会选择这人,可无准备之仗,她也是绝不会打的。
解决衣巧会最大难事,心情舒缓了不少,她梳洗后便躺在床上入睡了,明天那一场才是硬仗。
一夜无梦,转眼便到衣巧会。
沈轻轻不慌不忙的出了门,摸进了绸缎庄,又换上一身仆人装扮方才跟着叶苏阳赶往衣巧会现场。
叶苏阳眉眼间隐约可见慌忙,却不忘唤她公子,“我们须得快些了,晚了时候就成了旁人焦点。”
相较于叶苏阳的担忧,沈轻轻却并不在意,甚至刻意放缓了速度。
向来最好的都是最后压轴出场的。
何况,她今日所做本就是要将绸缎庄变成所有人的焦点,一个没有办法忽略的焦点,一个让所有女人抵抗不住的焦点。
她命凝秀扮作小厮跟在叶苏阳身边,而自己则是悠悠然离开了。
叶苏阳看着神情淡然、气质清冷的女子,不知怎么地,也不再着急了,很是沉稳淡定的往会场走,路上有些知晓绸缎庄之前事件的路人看见他们去往的方向,不由得侧目注视着两人。
绸缎庄不是歇业倒闭要卖掉了吗?怎么还去参加衣巧会?这不是去丢人现眼的吗?
人心如此,向来最喜落尽下石,见此情景便知今日这衣巧会有热闹可瞧,便都状似不经意的跟了上去,待到两人赶到衣巧会会场时,身后已跟了密密麻麻上千人。
沈轻轻混在人群中,清冷目光略过身后人脸庞,便知他们在想什么,她唇角微勾,一抹了然又胸有成竹的笑意便跃然眼底。
他们想看热闹,那她就送他们一个大热闹。
会场中,十大布庄已有几家满满落座,独留最侧里,几乎看不到人的椅子还空着。
衣巧会还未正式开始,有些人无聊便起了话头,“想当年,长安城十大布庄独独绸缎庄最是厉害,多少人慕名而来都还要排上好几个时辰的队,还不一定能进去,可如今,啧啧,当真是物是人非啊。”
“可不是,当年十大布庄都以绸缎庄为首,绸缎庄进什么布料,十大布庄便跟着做什么布料,就是这声名远近的衣巧会也是绸缎庄庄主叶苏阳一手设立的呢,谁知道不过几年时间,绸缎庄就落魄成了这幅模样,”
那人说着就笑了起来,“也是活该,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眼下已到辰时,衣巧会即将开始,十大布庄也已经到了九家,独独绸缎庄未见其踪影,只怕今日是没脸来,缩回家里当缩头乌龟了吧。”
几人说话声音丝毫没有压低,甚至有扬高之势,是以整个会场所有人听了个七七八八,嗤笑声落,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嘲笑声还未散,众人便看见叶苏阳一身锦袍带着个不起眼的小厮徐徐而来,身后跟了一群满脸幸灾乐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