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以前没做过这等事,凝秀有些气虚的回道:“我家姑娘今天身子不大舒服,实在不能见客,还请二姑娘明日再来。”
话音未落,沈轻轻便听见异常响亮的耳光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尖锐刺耳的怒骂声,“我家姑娘今日特来慰问三姑娘,你居然敢阻拦,若误了我家姑娘一片关心,便是你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还不快滚开!“
沈轻轻瞳孔微缩,推门走出去,看见凝秀躺在地上,清秀可人的脸上已是一片红肿,赫然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可见下手之人力度之大。
凝秀疼得眼睛都红了,却强忍泪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挡在翠竹面前,咬牙重复道:“我家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吩咐过不见客。”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翠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扬手便想狠狠再补一巴掌,却不想一颗带着狠厉煞气的石子横空出世,正正打在她手腕处,霎时间血脉喷涌,手腕经脉已然断裂,她死死握着手腕处哀嚎出声,眼带杀气的瞪向石子来源处。
一身水蓝长裙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处,见翠竹望过来,便弯了眉眼,浅浅笑意浅浅流转于那双桃花眼中,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
“本姑娘也不知什么叫尊卑有别,翠竹可否不吝赐教?”她唇角含着笑,语调也轻轻柔柔的,仿若一个真心求教的学子。
翠竹却觉寒意刺骨,铺天盖地的气势和凌然压得她膝盖一软,几乎就这么跪了下去,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方才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我家姑娘亲来拜访,凝秀还未通报便将二姑娘拒之门外,难免有挑拨姑娘与二姑娘关系之嫌,奴婢也只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
她猛地双膝跪地,连连叩头道:“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沈轻轻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到凝秀面前,将凝秀扶起,动作轻柔的将凝秀下巴抬起,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上的红肿因着时间流逝更显红肿,忖得两边脸更为显而易见的一大一小,她缩了下眸子,眼底满是心疼的从袖口处掏出一瓶药膏,细细擦拭在那片红肿处。
少顷,药擦好了,将药膏放进凝秀袖子中,她才挑眉转向跪在地上,眼底残留愤恨的翠竹,笑意浅浅道:“我有让你停下吗?”
翠竹吓得心神一颤,求救的目光望向沈迎夏。
沈迎夏立时站出来,摆出一副姐姐教训妹妹的模样,道:“此番翠竹言行确有出格,不该动手,她已磕头认错,还望三妹看在二姐面子上饶她一次。”
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凝秀也着实叫三妹宠过头了,没了半点章法了,且不说我身为镇安侯府嫡女,便是以姐姐身份前来慰问也万不该未经通报便叫我吃这闭门羹,且不说伤了你我姐妹情深,便是传了出去,恐也会平白伤了妹妹温顺可人的名声。”
沈轻轻略带玩味的目光浅浅落在沈迎夏那张满脸为了她好的脸上,不由得轻轻勾了下唇角。
她倒是不知一夜间沈迎夏怎的有了这等好演技和口才,黑白颠倒,死活不分,倒像是这一切都是受害者凝秀自作自受,而施暴者不过是为了自己好的正义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