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头,壮汉便从衣兜里又拿出数张银票,为精确数额,壮汉埋着头专心数自己手中到底有多少张,许是他算数不太好,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三遍方才报出一个数,“公子,一共二十张。”
早在壮汉第一遍数银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到了他那在银票划过的略显笨拙的五指,一张又一张,众人眼中的贪婪也越发的明显,待到最后,就连闫越远的目光都变得痴迷,于是二十张这三个字一出,衣巧会上便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一张五千两啊,五千两,还一共二十张,那可是十万两白银,整整十万两银票啊。
饶是九大庄分开也至少得三五年才能挣够,更何况是那些本就没有多少钱的浪子,管那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到底是谁,他能掏得出来钱就行。
唯独叶苏阳看着男人略显清秀的脸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而另一边,所有人都眼红着这十万两白银,霎时间,齐刷刷的目光落在闫越远身上。
闫越远自认身负重任,脸上的得意几乎快要溢出来了,他挺直脊背,高高扬起下巴,大声问道:
“那你要赌谁能拔得头筹?”
众人呼吸再次一窒,整个衣巧会现场鸦雀无声。
男人蹙着眉,似乎很是纠结,目光在九大庄身上来回游离,口中还止不住的念叨着,“这几个人瞧着都差不多,该选哪个好呢?”
所有人屏住呼吸,心中暗暗祈祷,选绸缎庄,选绸缎庄,一定要选绸缎庄,选了绸缎庄,那十万两白银就是我们的了,一定要选绸缎庄啊。
可那人目光却直直绕过叶苏阳,在九人身上再次游离一遍后落在了闫越远身上。
闫越远忍不住将眉头拧成个川字,押他?那这十万两银子岂不是没了,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怎么能飞?
“我突然想起来,你方才可是说了要押绸缎庄,怎么?反悔了?”
他用尽全部心思试图激怒男人,“也是,好歹是十万两白银,细细思量也是应该的。”
他嗤笑一声,道:“不过小兄弟,下次开口之前可要认认真真想好了再说,莫要说话不算话,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这话一出,沈轻轻的脸色瞬变,众人的脸上也溢出一丝喜悦,却在下一秒,男人突然挑了下眉梢,恍然大悟般道:“闫掌柜这使得可是激将法。”
虽是疑问,语气却异常的肯定,透着丝似有若无的云淡风轻。
众人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沈轻轻浅浅勾唇,懒懒靠在椅背上,语气无所谓极了,“不过没关系,爷这人性子倔,偏不喜欢跟旁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