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侯府是原主的家,可回来却要被问一句谁让你回来的,由此可见,原主在这个家的地位有多低等。
她静静看着老夫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浅笑,她躬身行礼道:“想是祖母昨日未睡好,忘了孙女还未嫁人,即未嫁人,自然是要回镇安侯府的。”
沈老夫人身居高位之久,最怕权利逝去与年纪衰老,是以常年求仙问道,想寻得长生的法子,各种丹药吃得不少,可就是不起作用。
近日,更是忧心忡忡到夜不能寐。
而沈轻轻这话看似是在解释,却更像是暗讽她记忆退化,气得脸色瞬变,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沈轻轻面露忧色,连忙上前一边揉背顺气一边急声安抚:“如果孙女说错做错什么,祖母任打任骂,千万不要生气,您年事已高,万一气出个好歹,孙女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沈轻轻越说,沈老夫人脸色越难看,浑身上下抖如筛糠,手指颤抖指向她,嘶声吼道:“你……你……你……这个孽障!”
沈轻轻又是一脸无辜,委屈巴巴的唤着祖母。
沈老夫人终于缓了过来,用力拂开她的手,咬牙恨道:“我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障,给我滚回祠堂跪着,三天三夜不准起来,不准吃饭,否则你就给我滚出镇安侯府。”
沈轻轻吸了吸鼻子,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然后在沈老夫人还在继续的孽障声中躬身退下。
沈老夫人简直快要气死了,“孽障,我还没说完,你敢走?”
沈轻轻可怜兮兮的手足无措,“祖母说让我去祠堂跪着的。”
沈老夫人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咬牙怒道:“滚,快滚。”
沈轻轻躬身行礼而退,转过身那瞬间眉眼弯了弯,波光潋滟的眸底划过一抹讥讽。
这就受不了了吗?
可这还比不上你们前世做孽的万分之一呢,
等着吧,若是气不死你我就不姓沈。
庄严肃穆的祠堂中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齐齐陈列,沈轻轻诚心诚意的烧香祭拜后,便斜窝在蒲团中轻轻揉捏着膝盖。
昨日跪得时辰太久,膝盖有些痛。
可还没等她窝太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了祠堂。
“三姑娘,老夫人唤您去前厅,圣旨到了。”那人一脸欣喜,连连道。
可沈轻轻却是从斜卧转成跪,姿势笔直端正,“祖母命我跪三天三夜,现下还不够呢。”她看向丫鬟,“请代我向李总管道一声抱歉。”
丫鬟楞了,“这……”她试着劝说,“三姑娘,这可是陛下圣旨啊。”
沈轻轻依旧不动,语气淡淡:“祖母有令,我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