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居然花了三千两买下一个掌柜的都只觉得两千两的东西!
足足多花了一千两,一千两白银呀!
她前几日报来的那个金瓷器也才当了八千两啊,就这么一句话便去掉了三分之一还要多。
她眉心蹙得更紧了,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或者将价钱压到两千两?
可还没等她张口,沈轻轻便十分开心雀跃地扑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一边蹦蹦跳跳跳一边兴奋地喊着,
“二姐,你太好了,二姐,你怎么能这么好呢,二姐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二姐了。”
沈迎夏的脸色僵硬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掌柜的一改方才不屑模样,甚至开始换上一副笑脸,言语之间颇为恭维,
“方才是老夫唐突了,言语之间有些不敬,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顿了顿,又道:“哎,实在是姑娘这口开得太过及时了,老夫还以为你们二人是联合起来,想要抬高价钱呢,”
他顺了顺胡须,“想不到竟是真的姐妹情深,生于高门还能如此善待姐妹,甚至不惜以已渡人,姑娘实在让老夫刮目相看,”
演戏演全套,他从柜台里走出来,双手抱拳,做出一副钦佩不已的模样,“老夫为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为姑娘道歉,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掌柜的这一顶高帽听得沈轻轻都想为他拍手叫好了,她浅浅勾唇,为掌柜的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掌柜的不为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梢。
而沈迎夏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话已至此,这三千两白银她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长安城上下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她呢。
说她虚伪做作,亦或是只会空口白话,她丢不起这个人,镇安侯府也不允许她丢这个人。
“掌柜的客气了。”这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沈灵瑶脸色也是难看的很。平日里,沈迎夏对她向来趾高气昂,虽时有赏赐却也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一年到头加起来连两百两白银都未曾见到过,
可对上沈轻轻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沈迎夏却如此大方,不仅出面为她解围,还花下三千两买她这只破簪子。
她可不会忘记方才掌柜的明明说过这簪子最多只值两千两,那这一千两白银便是沈迎夏为了照顾沈轻轻特意掏出来的。
想到这儿,她就为自己不值,这么多年为沈迎夏做了这么多事情,居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从山野出来,眼下已经被韩世子休弃的下堂妻。
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的狠狠瞪了一眼沈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