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瑶还想狡辩:“不是的,我……”
“不用跟我解释,救不救二姐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累了,先回房了。”沈轻轻说完就转身走了,这女人实在太啰嗦了,再这么下去,她不被恶心死也会被聒噪死。
身后的沈林瑶死死瞪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幽幽转冷,沁着恶毒的冷光,良久良久,才咬牙唤来贴身丫鬟玉荷,耳边低语。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沈轻轻,正瞪着大大的眼睛无神盯着床幔,她累极了也困极了,可脑子里却像是装了永动机似的不停的转。
一会儿是手持长剑想要将她就地斩杀的黑衣人,一会儿又是笑得异常诡异,说要以身相许的萧安衍,搅得她夜不能寐,干脆坐起来懒懒斜靠在枕头上,眸光冷冷凝在那块令牌上,她记得书中曾对这对令牌有过描述,但出现次数过少,且描绘得过于隐晦,她不能确定这块令牌是不是底下交易市场中出现的那块。
她略微挑了下眉梢——
看样子,得亲自走一趟长安城中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了。
即是地下,交易时间往往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沈轻轻也不急,一觉直接睡到了日落西山,醒来后懒懒用了个晚膳,十分自然的去沈老夫人面前露了个脸便回了院子,吩咐身子不舒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后便一身男装从后墙越出,直奔绸缎庄。
在叶苏阳的带领下,去往地下交易市场,吩咐叶苏阳在门口静候便自顾自走了进去。
长安城地下市场真是热闹极了,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竟是比十一假期的天安门还要拥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吵闹声一声比一声高,看起来与天子脚下的热闹街市一般无二。
只可惜,这里卖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偷来的抢来的盗墓来的禁物,还有被当做货物贩卖的活生生的人。
走了不过十分钟,沈轻轻就已经见过两三波卖人的场景了。
他们被关在铁笼子里,混着血和土的头发乱糟糟散着,看不清面容,褴褛衣衫遮不住遍布全身的累累伤痕,四肢被铁链子锁住,动弹不得,仿佛那根本不是人,只是个畜生。
她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却撞进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来人应该比她高半个头,这么撞过去她的额头正好撞到了他的下巴,撞得她生理性的眼眶泛红,连心头那抹压抑都散了几分。
她刚想开口道歉,那人却幽幽一笑,暗沉嗓音中的戏谑毫不遮掩,“小兄弟,走路可要长眼睛啊。”
萧安衍。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瞬间,沈轻轻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现在才会这么倒霉,走到哪儿都能遇到鬼。
她怕被他认出来,便只能尽量表现得与上次不一样。
“抱歉抱歉,刚才看那玩意儿看傻了。”她一边说一边朝叫价叫的热火朝天的站台上瞥了一眼,面色间尽是贵门公子哥的放荡不羁,“看在刚才撞了你对不住你的份上,兄弟我给你一句忠告,赶紧走吧,这地……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