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轻微微眯了眯眼,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透着丝冷意,每一匹布也不过一两银子,现下却要求每一匹多付十两银子,怕不是异想天开,何况,绸缎庄衣衫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得益于设计做工,饶是布料有功也不该这般贪得无厌。
“绸缎庄起死回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才突然爆发,还是这般大规模所有人一起要求涨价,只怕这背后是有什么幕后黑手在推动吧。”虽是猜测,心底却对这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有了几分猜测。
叶苏阳福至心灵,瞬间想到了衣巧会上那个费尽心力却一无所得的闫越远,皱眉问道:“姑娘是说闫越远吗?可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并没有这么大能力,这些布料供应者都是十几年的老店了,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人撑腰,说动明面上的老板很简单,可要他们身后的人同意,闫越远做不到。”
纤细指尖轻轻摩擦着茶杯边缘,沈轻轻勾唇轻笑,“依你所言,那便是有更厉害的人要跟我们作对了。”轻笑敛住,眼底划过一抹冷意,“那就把他抓出来。”
“只要除掉明面上的黑手,那只幕后的黑手肯定会露出水面。”她眉眼上都凝着一抹冷意,“绫罗庄成为九大庄也有好几年了,是该换换人了。”
叶苏阳知道自家姑娘是真的动怒了,事情关系到绸缎庄生死存亡,他不敢掉以轻心,神色变得越发严肃,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答应蝉丝供应的那些人,每一匹布料多付十两银子,但有一点,不能只涨绸缎庄的价,要一视同仁。”沈轻轻幽幽叹了口气,“我倒要看看绫罗庄能撑的了几时。”
叶苏阳眼睛一亮,姑娘实在是高啊,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姑娘这一局便是将矛盾转移给所有的布料供应商和店铺。
,届时不用绸缎庄出手,那些店铺就会闹翻天,届时在放出闫越远是推动者的消息,那些店铺还不将他吃了。
沈轻轻却是在想另外一点,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要做生意就要做大做强,不能被人这么随意拿捏,现下所有布料商要求涨价,他有法可对,可难保日后不会再遭人威胁,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或许,这事业版图要开大些了。
解决了这件事,沈轻轻心底还挂着另一件事情,吩咐叶苏阳将无名唤来,待叶苏阳离去后,房间里便只剩她与无名了。
无名向来话少,此时更是没有声响,安安静静的站立在一旁。
沈轻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方才幽幽道:“你与胡思微有何深仇大恨?”
话音刚落,无名便猛地抬起头,用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死死瞪着她,那目光漆黑森寒,透着无尽煞气,再加上本身森冷气质,更显阴森恐怖。
可沈轻轻却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似的,脸上神色没有一丝惊慌,只是目光在划过无名那双因愤怒而死死攥紧的拳头时微不可见的波动了下。
看无名这幅模样,便知道她猜对了。
少顷,无名强压下心中煞气,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冷冷的从怀中抽出十万两银票,扔在沈轻轻桌上,冷冷道:“这十万两银票还你,从今天开始你我再无瓜葛,”他目光更加森冷,“今日你所说之话最好死死烂在你的肚子里,念在你照顾多日的份上,今日饶你一命,若他日我从旁人耳中听到此等风言风语,我必定亲手取下你的首级。”
沈轻轻有些疑惑,“以你的身手,想要杀了胡思微轻而易举,为什么没有动手?”
无名死死的瞪着沈轻轻,那目光是要将沈轻轻生生活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