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动作来的莫名其妙，透着丝莫名，更显恐怖，吓得薛子身子一颤，下意识缩紧了身子，声音中满是颤抖，“……何大人，你……你在……你在看什么？”

何府尹像是还在魔怔，压根没听见他说话似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他肩膀。

薛子被他这动作搞得心慌，正想开口，何府尹却突然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你肩膀上趴着一个人。”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没意识的陈述事实。

薛子身子一颤，下意识望向肩膀处，什么也没有，风一吹，落下一边冰雪，吓得他心脏都要停了。

他用右手捂着心脏处，强压下害怕，牙齿打颤道：“何大人，你这是……”

不知道哪个字刺痛了何府尹，他那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这才慢慢落在薛子脸上，盯着了好一会儿，忽然，木然的咧了下嘴角，极其缓慢的吐出几个字，“她说她姓郭，叫秋纹，她说这里很冷，还说你将她扔进井的时候太不小心，碰到她的头了，很疼，她还说她太恨了，想要将那些杀了她的凶手永远留在这里。”

薛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恐惧铺天盖地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郭秋纹是主子第一个杀的人，也是第一个被他扔进井里的女人，因为从没有干过这种事情，这第一次他记得尤为清楚。

那时天太黑，他也太害怕，手指都在颤抖，拖着尸体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将她的头撞到了。

他记得很清楚，午夜梦回时也常常梦到这一幕，每每将他吓得浑身是汗。

可这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公子都不知道。

难道……

薛子越想越害怕，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僵硬着脖子再次看向肩膀处，依旧什么也没有，可人心就是如此，越是什么都没有，越是什么都看不见就越恐惧，他表情惊恐的用手拼命怕打着肩膀，像是拼了命要将什么赶走似的。

沈轻轻看着害怕到极点话语中却依旧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薛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找人顶罪，那本姑娘就彻底绝了你这念头。

她站起身，褪去外衣只余一身白色里衣，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阴森恐怖面具戴上，又将凌乱发丝尽数拨到前面，斑驳月光下，宛若一个从地狱归来只为索命的女鬼。

足尖轻点，她便悠然而出，犹如一只利箭划过众人面前，因为速度太快，旁人几乎察觉不到。

而她则是刻意在薛子面前停了片刻，待到薛子瞳孔因恐惧而瞪大到极点时，才幽幽然道：“说谎顶罪，那就拔掉你的舌头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她音调很轻，几乎是气音，是以只有薛子听到，薛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大声惨叫一声后便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

一边躲一边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要拔我的舌头，我不要死，我不要下地狱。”

何府尹瞳孔一缩，立刻问道：“谁不是你杀的？谁又要拔你的舌头？”

薛子满脸惊恐的摇着头，“是郭秋纹，郭秋纹要拔我的舌头，她要拔我的舌头，她还要我下地狱。”

何府尹乘胜追击，“她要拔了你的舌头是因为你杀了她？”

薛子浑身抖如筛糠，连连摇头，声音中满桑惊恐，“不是我，是公子杀的，我只是埋尸了，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没有杀她，真的没有杀她……”

话音未落，便两眼一翻，活活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