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轻抬眸,不甘示弱的回望过去,她冷冷道:“让开,我要给他把脉。”
临渊的目光有一丝疑惑,末了握着沈轻轻的手越发的紧,力气之大握得她的手已有些青紫,他知道自己力气很大,愤怒的时候更甚,可对方却没有哼一声,甚至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他心底不由得有些惊讶。
“你会把脉?”看似疑问,可他的语气和神情无一不在告诉对方,他根本不相信沈轻轻会医术。
“难道你会?”沈轻轻有些不耐,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临渊微微一愣,旋即慢慢摇了摇头。
沈轻轻冷声一声,手指微动便轻而易举的弹开了他的手,手指温柔搭在李牧脉搏处,冷冷嘲讽道:“那就别挡道。”
临渊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意,正欲再阻拦,沈轻轻便又开口了,声音又冷又轻,却足以将他整个人彻底钉在原地,“再耽搁下去,误了他的命,你担得起责任?”
临渊眉心紧皱,他向前走了几步,紧紧贴着床边儿站立,虽未再次阻拦沈轻轻,可手却一直紧握着长剑,只要她有一丝异动,便会立刻出手,将她的脑袋砍下来。
沈轻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将目光再次落到李牧的手腕上,正欲开始把脉,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砰’的一声闯开,一身背药箱的老者被人提了进来。
“这是我小师弟,赶紧给我治,治不好我砸了你的药坊。”来人一手指向床上,一手握成拳头冲着大夫恶狠狠的威胁道。
“师兄,这是长安城所有药坊里最好的大夫,”来人看也没看沈轻轻一眼,一下子将她推开,然后对着临渊道:“有他在,小师弟不会有事的。”微沉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颤抖,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安抚临渊还是在自我安慰。
临渊沉着脸色点了点头,“辛苦寒风了。”
沈轻轻自问医术称不上最好,便也退后一步将位置让给了老者。
老者心中本来有些害怕和不耐烦,可听着那句长安城最好的大夫,又有些飘飘然,他抖了抖挂在身上的药箱,下巴微抬后大步走李牧床前,一边把脉,一边时不时查看李牧的舌头与眼睛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大约半炷香后,他才缓缓站起身来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小公子身上的毒性很烈,且已入五脏六腑,老夫实在是无力回天。”
话音未落,衣领便被寒风一把提起,寒风大力将他撞到墙上抵住,咬牙狠狠吼道:“你说什么?!”
老者被吓了一跳,迎上那双满是狠厉,仿佛一句话说错就会将他就地斩杀的眼神,他慌了,嗫喏着唇角不敢开口。
寒风更加不耐烦了,手上力度加大,声音更沉了几分,“你刚才说什么,我小师弟究竟能不能治好?!”
老者简直快要被吓死了,可身为医者,他不能说谎,更重要的是他是真的救不了这个人,用尽全身力气强压下心中恐慌,他垂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异常颤抖的说道:“小公子身上的毒真的很重,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寒风脸上怒火更甚,双手死死掐着老者的脖子,声音又冷又低,仿佛地狱来索命的恶鬼,“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再回答,我小师弟的伤究竟能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