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挑了下眉梢,倒也不在意,她此举本就是要惹事,这些人作妖做的越狠才好。
“倒是个狠角色,居然连我都敢骗!”这一风波使得陈嬷嬷颜面荡然无存,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被这个下贱丫头震慑住了的模样就脸上无光,气得后槽牙都疼了。
她本想着,这下贱丫头众目睽睽下被拆穿真面目,定会害怕恐慌,痛哭流涕的求自己饶命,可谁曾想,她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看着她们的目光就好像她们不过是一群不配被她放在眼里的蝼蚁似的。
当下被气得更狠了。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眼里的怒火几乎快要溢出来,将沈轻轻燃烧殆尽,“怕不是活腻歪了?”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浣衣局主人的模样,高昂着头颅,趾高气昂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浣衣局的,你此来究竟有何目的?”
听了这话,沈轻轻略微蹙了下眉心,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如何作答。
陈嬷嬷以为她在想如何圆谎,或者是如何向自己求饶,可却不知道沈轻轻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如何作答,才能够最大强度刺激陈嬷嬷。
毕竟要犯了错,受了惩罚,白管家才有笼络她的机会,一来二去的,她才好最快得到白管家的信任。
虽然呀,虽然萧安衍说迷雾之林之内与外面大不相同,完全不用担心时间,可是过的越久,变数便会越多,未免夜长梦多,她必须最好能最快解决这件事情。
更何况——冥山灵会即将开始了。
思及此,她眼珠一转便摆出一副不耐烦模样,语气也颇不恭敬,俨然山野间没什么教养的野丫头,“骗你如何,没骗你又如何,我这谎言简直漏洞百出,可你依然相信了,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自然是说明陈嬷嬷愚不可及。
沈轻轻说出来这话便已是大不敬,可她说便说了,还这般反问,讽刺意味越发浓烈,这简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裸的将陈嬷嬷的脸踩在脚底下,反复碾压。
从来都是人上人踩着别人的人尤为重视脸面问题,眼下这副场景陈嬷嬷如何能忍?她被气得头脑发烫,四肢冰凉,几乎是颤着声音咬牙怒吼道:
“好好好,好你个沈轻轻!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非要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看向周边侍卫,怒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沈轻轻给我扔到冰窖去,我倒要看看在冰窖上冻上个三天三夜,她还有没有底气这般嚣张跋扈。”
众人听了这话,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哪怕是早先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免身子吓得颤了颤。
要知道那可是冰窖,浣衣局的冰窖,是整个浣衣局最为可怕的地方,每一个犯了大错的人都会被扔到冰窖里被活活冻死,最后只留一局白骨。
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埋藏了多少具尸体,更为恐怖的是因为冰窖温度奇低,那些人的尸身竟然能够好好的保存无损,不至于腐烂。
天知道那分明已经冰冷的人看着却依旧像活着的面孔有多狰狞恐怖,几日之后尸体会被人抬出冰窖扔到后山乱葬岗,到死连一张破草席都没有。
她们虽然讨厌沈轻轻,可那不过是因为她违反了整个浣衣局的规则,成了浣衣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