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女人的妒忌心是天底下最为可怕的东西,那是能让人失去理智,做出最恐怖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空有皮囊却没有脑子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
他心中百转千回,正欲率先开口,就见沈轻轻缓缓站起身,请他坐下,含笑浅声道:“白管家今日怎么有这等闲暇时光来这浣衣局了。”
她语气十分随意,姿态更是随意,气势俨然凌驾与白管家身份之上,一举一动倒更像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白管家不气反倒更为欢喜,他语气颇为亲近,分明是仅一面之缘的人却生生被他说成了几位亲近的关系,“我这刚听说浣衣局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将你关到冰窖里就连忙赶了过来,”
他将伤药全部摆到案桌上,笑着道:“这些都是我特意让大夫准备的伤药,待会儿找个丫鬟给你熬着服下,可别入了寒气,伤了身子。”
沈轻轻不屑的撇了眼那些伤药,十分敷衍的说了句,“有劳白管家了。”
说完,连身子都没起,只任凭那些伤药七倒八歪的摆在案桌上。
白管家简直快要被气死了,他一边自顾自倒了盏茶,细细品抿着,一边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慢悠悠的开口道:
“这浣衣局的下人现在是越发不懂事,喜欢嚼舌根了,你这才进浣衣局不过一日,便已经有人传你的流言蜚语,说是你与将军大人之间关系不清不白,还说是将军大人将你从冰窖里抱出来的,”
他越说语气越重,倒像是真被气到了似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连将军大人的谣都敢造。”
沈轻轻眯了眯眸子。
这是来试探她了。
脸上适时浮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得意,她微仰着下巴喝了口茶,虽未说话,可那申神情中分明恨不得宣告全世界,那不是造谣,萧安衍是真的将她从冰窖里抱出来了。
白管家得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是高兴的很,可面上的震惊却还得维持,他佯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这这,这是真的?”
一丝驼红缓缓爬上了沈轻轻的脸颊,她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敛去嘴角笑意,作出一幅根本不稀罕的模样,
“谁稀罕他抱我出来了,都将我下放到浣衣局,看我被人欺负了,又来做好人,这不就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嘛,你知道那冰窖里有多冷吗,我都快冻死了,都是他害得。”
说着还不忘生气的撇了撇嘴角,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看的白管家简直快要高兴疯了,在这个世道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力高又聪明的人,最怕的就是那些刀枪不入,没有丝毫软肋的人。
萧安衍就是这样的人。
只可惜,那是从前,现在有了沈轻轻,她便是萧安衍的软肋,也是足以杀死萧安衍的毒药。
他陪着笑道:“将军大人这般在意姑娘,定然不会舍得姑娘在这里受苦的,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萧林院,姑娘这便随我一道前去吧,至于姑娘东西,我派人收拾,稍候给姑娘送去。”
他不动声色的换了称呼,无形中的态度也恭敬了几分,好像沈轻轻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