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沈轻轻额头因为疼痛而沁出丝丝冷汗,寒风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他微微蹲下身子,而后目光向上抬起,仰视着沈轻轻,
“沈姑娘,”他右手握着皮鞭,左手似有若无地摩擦着长鞭棱角,唇角笑意浓极了,“我这人向来粗鲁,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只知道严刑之下必有所得,若是你再不肯交出解药的法子,今日可就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
他顿了顿,眼看着沈轻轻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唇角笑意越发浓烈,握着鞭子的右手微微向上抬起,鞭子的轮廓便轻轻划过沈轻轻的脸颊,最后停在沈轻轻下巴处,他手指略微使力,沈轻轻便被迫抬起头来。
迎上那双眼底竟是惧意的微红眸子,他眼里的得意更浓了,再次开口,慢悠悠地继续说了下去,“若是我一个没有打错了位置,毁了您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那您可就太不划算了。”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没有办法不在意这张脸蛋,贵门小姐尤为如此,因为这张脸不仅是代表着美貌,更是她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敲门砖。
听说,沈轻轻只不过是个山野长大的野鸡,在镇安侯府中地位极其低下,想必对权利地位会更加向往,
那么……也就会更加在意这张脸了,哪怕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下藏着的只是一颗漆黑无比的心脏。
但无论如何,他就不相信在此等情况下沈轻轻还能忍得住,不将解毒法子说出来。
果然,这话一出,沈轻轻眼里的惊恐便越发的浓烈,几乎遮掩不住,就连手指都开始有些颤抖,他咬了咬后槽牙,而后微微垂下头去,像是纠结到了极点,也害怕到了极点。
却不知,垂下头的那瞬间,她眼底惊恐瞬间转为冷厉,眼下自己并不能交出任何解毒法子,因为真正的解毒办法,她已经交给寒风,而且寒风不信。
若是在此刻交出,必定是假的,在她眼里,寒风简直蠢笨如牛,万一他不信,那么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苦痛便会比现在更甚。
可若是他真信了自己的话,用这方子制成解药给李牧服下,只怕又会连累李牧性命,那么……自己所做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沈轻轻第一次觉得还是跟聪明人打交道要来得痛快,她快要被这蠢货给气死了。
眼看着寒风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厉,即将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再次下手时,她微微抬起了头,抿着唇角问道:“我可以告诉你,李牧身上毒的解决办法,但是我有条件。”再开口时,她的气焰已经消失了许多,一副被吓怕了的模样。
寒风听完冷哼一声,双手交叉环臂胸前,满是不屑的目光浅浅落在沈轻轻脸上,含着几分意料之中的得意,却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沈轻轻脸上显而易见地露出快要坚持不住的模样时,方才缓缓开口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沈轻轻唇角抿得更紧了,因着太过用力而渐渐泛起一丝苍白,手指也因为害怕不安而死死攥紧衣袖,饶是如此,也止不住那么颤抖,为使寒风看得透彻,还可以将手往过偏一点,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又略微思虑了一分钟,她做出一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模样,声音任由含着几分颤抖地开口道:“第一个条件,我要你把我安全的送离义庄。”
寒风冷冷笑了一下,冷声道:“这个是自然。”
沈轻轻将唇角抿得更紧了,面上依旧是那副害怕惊恐的模样,心底却在暗暗盘算,从他开始喂李牧解药到现在进入牢房周旋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过了五十多分钟,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再过几分钟半个时辰便到了,那时李牧便会醒来,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通知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