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忙双膝跪地,告罪道:“姑娘息怒啊,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这辈子绝不敢背叛姑娘。”
沈林瑶却不信,抬起脚就想踹死她,耳边却传来沈迎夏的声音,
“好端端的,林瑶妹妹怎得动如此大的火。”沈迎夏踩过一地碎片,浅笑着走到她面前,动作熟稔地拉过她的手,细细摩擦着,好似两人还是当初那般姐妹情深的模样。
沈林瑶瞳孔微缩,一时间眸底竟染上几分莫名其妙,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分明知道刘氏一事是自己策划的,心里定然恨自己到了极点,面上却摆出这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沈迎夏眼底露出几分讶然和些许愧疚,默然细细瞧了她片刻,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歉疚,轻声道:”林瑶妹妹不愿与我亲近是怪我近些时日没来看你吧?“
不待沈林瑶回话,她便又软了声音,轻声解释道:”我原是想来的,可祖母让我不要打扰你养伤,我想着养伤比较重要,便也就忍了。“
沈林瑶咬了咬唇,回握住了她的手,哑声唤了句,“二姐。”如今祖母已经放弃了她,她母亲家世又浅薄,要想不被送去凌王府被折磨致死,沈迎夏还用得上。
沈迎夏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却并不在意,无论过去、将来亦或是现在,她沈林瑶都只是自己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两人叙了好一会儿旧,她像是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带着几分庆幸的笑容,道:“林瑶妹妹,我告诉你,轻轻回来了,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简直太好了,”
她顿了顿,意料之中看到沈林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煞气时唇角勾了勾,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用心有余悸的语气道:“那时义庄之人找来,我都快吓死了,生怕轻轻出什么事情,这些天都担心得睡不着,好在轻轻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吓死了,
担心沈轻轻睡不着,
沈林瑶简直要被这些话笑死了,旁人不知,她却极其了解这个女人的心思,只怕是担心沈轻轻不能尽早死在镇安侯府外才是。
但从这几句话中,她也猜到了沈迎夏的来意,无非就是想拉拢自己对付沈轻轻罢了。
想将自己当剑使?
简直白日做梦。
心底冷冷嗤笑了几声,面上却恰到好处露出几分愤怒,她想利用自己,那自己便成全了她,只是不知道到最后究竟谁是那把被利用的剑。
沈迎夏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林瑶面上,将她眼底滔天恨意尽收眼底,唇角微勾间便蹙了眉,左顾右盼,像是担心有什么人偷听的害怕模样。
沈林瑶瞳孔微缩,下意识开口问道:“二姐,你怎么了?”
沈迎夏食指抵住她的唇,皱眉“嘘”了声,而后推开窗户,又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返回去,将她的手再次温柔圈在手中,踌躇地开口道:“林瑶,你与轻轻都是我的妹妹,有一件事我要嘱咐你。”
默然片刻,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略带慈爱的目光缓缓落在沈林瑶脸上,脸上满是纠结,思虑良久,方才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轻轻还小,又刚从山野里回来,还有些适应不了侯府生活,有些事情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到底我们都是沈家一父同胞的姐妹,有些事情过去便过去了,可莫听那些下人们整日里乱嚼舌根,免得平白坏了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