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贼喊捉贼啊,最后把自己捉进去了,活该,太活该了。”
寒风越笑越夸张,最后直接笑弯了腰,声音也越来越大,停在沈迎夏耳朵里犹如数道尖锐至极的指甲在狠狠刮擦着,痛的她脑子快要疼炸了。
那一瞬间,沈迎夏觉得自己的脸被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用力的来回碾着,狼狈到了极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怎么走到一旁的。
可寒风却丝毫没有想要就这么放过她的打算,只见他缓缓走到沈迎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原本嘲笑的目光幽幽转为冰冷,他沉声道: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三姑娘是我义庄恩人,她的事便是我义庄之事,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污蔑三姑娘,别怪我不客气。”
寒风简直要被这混账女人气死了,他费尽心机想要求得沈轻轻原谅,可她却想方设法添乱,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难辞其咎,若是沈轻轻将此事也怪罪到他身上,额…………他也只能咬牙认下,可想要故意伤害她的沈迎夏,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想到这儿,寒风又忍不住恶狠狠瞪了沈迎夏一眼,吓得沈迎夏身子又是一颤,连忙垂下头去,再不敢抬头。
沈轻轻浅浅勾唇,而后缓步离开。
少顷,身后传来长鞭唰唰抽打在皮肉之上的声音,衣衫破裂的声音夹杂着沈轻轻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响破天际,惊飞树杈上停着休憩的小鸟。
撕心裂肺的痛意席卷沈迎夏身上每一寸角落,她痛得手指都在不自觉的蜷缩,可饶是如此,她却依旧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撑起头,用那双被恶毒浸透的阴冷眸子死死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沈轻轻狠狠踩在脚底下,然后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喝她的血。
…………
大约半个时辰后,行刑完毕,沈迎夏也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晕了过去。
寒风极为嫌弃的暼了她一眼,便看向沈老夫人,道:“老夫人,不知三姑娘住在哪处院子,可否允我去道个别。”
事实上,他是想去邀个功,也不知怎么地,自从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他就心里难受得很,非要讨个原谅不可。
眼下虽什么都没做,不配得到原谅二字,却也不能替沈迎夏背锅啊。
得赶紧去汇报汇报,让三姑娘知道他可是信守诺言了,是真真正正亲眼见证沈迎夏整个行刑过程的。
沈老夫人见此又是被气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她堂堂一个镇安侯府主母,这人就当看不见,偏要去跟一个从山野而来上不得台面的沈轻轻道别,
真不知该说这人太过重情义还是太过没礼数,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一点,这人从头到尾都没将自己放在眼底。
可心底再恨,面上却依旧要摆出一副端庄慈爱的模样,她露出一抹笑容,温声道:“寒公子客气了,只是男子进女子内院实在不大妥当,”
她皱着眉略微思虑片刻,又道:“这样吧,我命丫鬟缓轻轻出来,寒公子道别可好?”
沈轻轻刚回院子,分明是累了想休息,现在再让她为了自己特意跑一趟?那怎么能行,哪有邀功还要轻轻来找他的,不行不行,这可万万不行。
寒风脸色都有些变了,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劳烦了,还请老夫人派丫鬟替我说一句便好,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