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听到“沈迎夏”“二姑娘”这几个字都吓得浑身一颤,只是在这偌大的镇安侯府,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那些平日里恭敬无比实则内心嫉妒愤恨之人,一碰到这种时候只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将沈迎夏狠狠踩到泥土里。
虽然,沈迎夏确实是自作自受。
玉荷从沈迎夏处出来便直奔药房,路上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刚过拐角处,便听到拐角隐蔽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哎哟,你是不知道二姑娘那日有多么狼狈,本来以为啊自己是来教训三姑娘的,虽然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三姑娘好,可实际上都是暗戳戳的讽刺三姑娘言行举止有伤风化,甚至还想要老夫人借着这件事将三姑娘彻底给赶出镇安侯府呢。”那人声音中带着嚣张的笑意,语气中尽是赤/裸/裸的嘲讽。
“可不是,要不然那日那位大人一进来,二姑娘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去,瞧着是给三姑娘说情,可实际上呀,都是在往三姑娘身上泼脏水呢。”另一人笑着接话道,两人相视一眼,笑得更欢了。
“你可别说,那时候我真以为三姑娘死定了,你瞧瞧她从那偏远地带来,老夫人又不喜欢她,在这府中又没有什么地位,现下名声又如此的差,若是与旁人苟且厮混之事彻底坐实,老夫人不将她乱棍打死赶出镇安侯府,便已经对他是莫大的恩赐了。”
“对呀,谁知道三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救得了义庄的小公子,还成了义庄的大恩人,这一下子呀,整个镇安侯府都得将三姑娘给供起来,便是老夫人也得看在义庄的面子上对三姑娘多加包涵,”说到这儿,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倒是多了几分世者的感慨。
“看样子,这镇安侯府已经变天啦,以后在这侯府里面,能耀武扬威的便只有这三姑娘了,至于这二姑娘,日后怕也是要谦虚低调了。”
玉荷听到这些话,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青白,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的害怕。
沈迎夏向来心狠手辣,下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也从来不将她们这些丫鬟当人,动辄打骂,便是轻描淡写的处理掉也是常有的事情,便是那院子最深处的枯井中都藏了不止一具尸体。
她日日都被众星捧月的时候尚且如此,眼下在镇安侯府的地位直线下降,被三姑娘强压下去,这心底定然更是难受到了极点,脾气也变会越来越差,届时定会需要一个出气筒,到时候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那边还在窃窃私语,玉荷听着却比议论自己还要恐惧上几倍,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将指尖生生嵌入掌心,而后冷着一张脸,正欲冲上前去制止住那些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怎么,这些话这么好听,都诱得你走不动道了,连本姑娘的药都不想去拿了。”那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带着几分虚伪缥缈的冷厉,听起来有些虚弱。
玉荷却吓得心脏都快停掉了,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唇角都失去所有血色,远远桥过去,尽是比那冬日里的白雪还要白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