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夏这几日的尊严本就受到前所未有的挫伤,眼下更是对这方面敏感到了极点,无论是旁人不经意间的一个眼光还是一个动作,在她心里都可以衍生出无数个想法猜测。
眼下沈轻轻这种赤/裸/裸的忽视更是犹如一根锋利无比的长剑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那一瞬间,她所有的骄傲自尊仿佛都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她瞳孔剧烈收缩,胸口也因为太过愤怒而气的剧烈起伏,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攥紧手掌心,即便是那略微尖锐的指尖生生嵌入掌心,沁出一滴滴血液,她也没有察觉到一丝疼痛,只用那双阴狠至极的眼睛愤恨地死死盯着沈轻轻。
几乎生生将后槽牙咬碎,他才堪堪强忍下那一抹冲上去将沈轻轻撕个粉碎的冲动。
深深闭了闭眼,再抬头,她便微微弯起了眸子,唇角扯出一丝笑意,眼底却依旧一片冰冷,而后温声唤道:“三妹这是要往哪里去?走到这般着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轻轻本来一心记挂着寒风的事情,便是路过沈迎夏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眼下听着她这一声轻唤才终于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沈迎夏时,眼底神色便已是一片平静,便是方才眉间那一抹忧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回以一笑,道:“妹妹自然无事了,倒是……”说到这儿,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上而下细细打量了沈迎夏一番,最后停在沈迎夏挨过几十大板的臀部,眉心缓缓蹙起,语气中也染上了几分担忧,“二姐身子可还好?”
这话便是在问沈迎夏那挨了板子的屁股可还好,若是旁人问到还像是在关心,可换做沈轻轻,那便是赤裸裸的在沈迎夏伤口上撒盐。
沈迎夏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心底怒火横生,只恨不得扑上去将沈轻轻的嘴撕个稀巴烂。
可到了最后,她也只是笑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都是些皮外伤。大夫说用上几天要便无碍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再微微抬起头时,脸上便多了几分愧疚,神色之间也多了几分好心做了坏事之后的不安。
“轻轻,那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祖母会因为这件事情惩罚你,你好不容易才从那山野地带来到镇安侯府认祖归宗,万一再被赶了出去,那可如何是好?我是真的担心你一时走了岔路,酿成大祸,才会情急之下说了错话。”
“我真的没有想过我那些话会对大家造成这么大的误解,会对你的名誉造成这么大的创伤,若我早知道,我便是将这嘴用针缝起来也是决然不能多说一个字的。”
“你知道的,自从你来到镇安侯府,我便一直将你当做亲妹妹看待,无论是什么方面都想着法子照顾你,对你真的绝对没有坏心。”
她微微抿了抿唇角,眼底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温和了几分,“轻轻,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于我,也不要与我生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