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角,脸上便多了几分惊慌,眼底也隐隐染上了几分水光,看起来又心疼又害怕,
“只是眼下却被林瑶妹妹一脚踩碎了,姐姐倒是不该如何向祖母交代了。”
沈迎夏没说完一句,沈林瑶的脸色便越发难看了一分,这句话说完,沈林瑶的脸色便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记起来了,这东西确实是祖母那年特意送给沈迎夏的生辰礼物,她还记得,那时沈迎夏拿到这个礼物时有多开心,自己又有多羡慕,甚至不止一次的做梦梦到那东西变成自己的了。
后来时间长了,人也长大了,这些事情便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了,可猛地被沈迎夏一提起,那道似乎早已被遗忘的疤痕便又被彻底掀开,
沈林瑶也恍然意识到,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流逝是可以忘掉的,可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流逝却只是被刻意忽视。
因为太过害怕,因为太疼了,疼到了骨髓里,若是不忘记的话,迟早会将自己彻底淹没在欲望的深渊里,所以只能选择忘掉。
可这种忘掉,最怕便是被人再一次,届时那股深入骨髓的痛苦便会以之前千倍万倍的痛意再次袭来,将她彻底淹没。
沈林瑶眼底的愤恨有些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连带着脸色看起来都灰白一片,看起来恐怖极了。
沈迎夏却只觉得痛快,沈林瑶越难受,她就越痛快,她最开心的便是将女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求饶,只有这样,这个女人才会彻彻底底的知道,在这个镇安侯府,唯一的嫡女是她,唯一能做主,享受至高无上荣耀的人也是她,是她,沈、迎、夏!
于是,她脸上的担忧更浓了几分,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祖母知道这珠玉簪被踩碎了,一定会很生气,下令狠狠惩罚踩碎珠玉簪的罪魁祸首的。”
沈林瑶气得脸色都有些扭曲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今日是不将自己气死是决计不会罢休了,说什么罪魁祸首,还不如直接报她名字来得痛快,还这般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也不嫌恶心。
事实上,沈迎夏还真不嫌恶心,甚至乐此不疲,那番话说完她还没消停片刻,便动了动唇角,再次开口了,
“林瑶妹妹,二姐……二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以往,这件事情便是怪在二姐身上,念在你我姐妹情深的份上,无论如何,二姐一定全力将这事扛下来。”
她语气更委屈了,也不知所措极了,
“可现下,二姐方才被祖母这般处罚,若是再犯下这等大罪,祖母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我……这件事情……二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沈林瑶心中本就不痛快到了极点,眼下更是没有一点多余心思看她在这里假惺惺的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