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勾唇,眼底冷意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只是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寒风再不济也是义庄的人,若是旁人说出这话来,定会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不自量力,可这话从萧安衍口中说出来,便没有一个人敢置喙半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噬入骨髓的寒意包裹,冻得浑身发颤。
饶是从不看旁人脸色的寒风也不免吓得脸色白了一瞬,却不是因为怕死,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势太过强烈,他抵抗不住。
沈轻轻也忍不住瑟缩了下眸子,这个男人向来心狠手辣,又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他,她心底有些慌,害怕这人一个不开心,便真的将寒风就地斩杀了。
好在他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犹如毒蛇般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沈轻轻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战栗的血液也渐渐回暖起来。
虽然萧安衍字字藏针的话语让人十分招架不住,但瞧着他这幅模样,现下应该还有回旋余地。
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寒风抓在小臂上的手,示意他先松开,寒风眉心拧成了个川字,满眼的不安,但瞧着沈轻轻那双没有一丝畏惧的眸子,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沈轻轻,也不愿给她再增加困难。
大不了,以命相护!再怎么说,他也是义庄中的佼佼高手,哪怕对上眼前的萧安衍,却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但放手那瞬间,他还是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萧安衍,眼底满是威胁——你要是敢动沈轻轻一根汗毛,我必取你性命。
沈轻轻与寒风两人之间的无声交流看在萧安衍眼底,他心底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还有那不自量力的威胁真是可笑,他唇角笑意更甚,不由出声讥讽道:
“寒大人当真是好气魄啊,连本宫都敢威胁,莫不是忘了自己因何被关在这地牢?”
他微微抬眸,目光再次落在寒风脸上时便多了几分冷厉,而后微微偏头,目光便又从寒风身上转到了沈轻轻脸上,唇角微启,那冰冷的话语便缓缓而出,话虽是对寒风说的,可却更像是对沈轻轻的威胁,
“莫不是真当本宫的东宫真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本宫想要你死,你便绝不可能生。”
沈轻轻知道这人的性子,若他今日真的想杀自己与寒风,那么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定然早已成为两具冰冷的尸体,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讨价还价。
如此,无非是萧安衍还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沈轻轻抿唇轻轻蹙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分析着当前的局面。
这男人现在不直接杀了寒风,一定也有他所权衡的利益所在,就是不知道这分利益有多厚。萧安衍好歹是从众多皇子中搏杀出来的,杀伐随性绝不可能,但是万一这分利益薄小,也说不好会不会被灭口。
思量之下,沈轻轻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