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夏却是冷冷一笑,抬步走到案桌随意写了几个字,便将信笺递到玉荷手边,冷声道:“悄悄地去,莫要让任何人发觉。”
玉荷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信笺,趁着夜色快步走完表姑娘院子。
“这个蠢到极点的女人。”沈林瑶看着眼前的信笺,眼睛里多了几分怒色。
这个沈迎夏,未免太沉不住气,也未免太过心狠,居然连与世子爷之间的约定都敢随意背叛,真不知道该夸她有勇气还是不知死活。
呵呵。
沈林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吩咐侍女拿来火盆。
腾腾的火焰在古铜色的火盆里升起,沈林瑶把手中的信笺丢进盆中,看着燃起的灰烬,沈林瑶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她无声地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信笺上的簪花小楷逐渐被火舌吞灭,在蓝色的火焰中,隐隐约约露出“沈轻轻”,“凌王”的字样。
不消一会,上好的信纸便被燃烧殆尽,成了一滩灰尘,她轻轻一吹,便散落满地,再无人能找到沈迎夏曾和沈林瑶联系的凭证。
屋外,惠风和畅,不远处松树上的鸟儿正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格外的欢快,谁都没有料想到一场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赶来。
入夜,沈迎夏用过晚膳后,看着手中的白色信纸,脸上浮现出一丝疯狂的笑容来。她小心地将信纸收好,提着裙摆,款款地向着沈轻轻的居室走去。
这厢,沈轻轻应对完白日里的事情,早就疲惫不堪,现下里只想好好休息一番,免得到时候选妃宴无暇顾及。
是以,早早地就命侍女收走了餐具,可还没等拆掉发饰,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习武之人对于声音格外敏感,听着这虚浮的脚步声,沈轻轻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索性就直接吩咐凝秀不用再拆发饰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那道甜腻的声音就突兀地响了起来,“轻轻,这么早就要歇息了?”
沈轻轻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不耐烦的假笑:“这么晚了,二姐姐有事吗?”这女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番前来,只怕是想要实施计划了。
沈轻轻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饶有兴味的冷笑,看样子,很快就要有好戏看了,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沈迎夏自然看出了沈轻轻那溢于言表的不耐烦,但是那又如何,便让她多对自己摆会儿脸色吧,因为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对自己摆脸色。
她想起自己的计划,唇角微扬,脸上便浮现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来,那笑容竟不似作伪,还多了几分真心,倒像是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