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像被一阵轻柔的风轻轻刮过,简直舒服极了,沈轻轻最终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在了萧安衍的怀中。
萧安衍自己都没有意识自己现在和沈轻轻有多么的令人遐想,但这一场景就把顺天府尹骇的后背直冒冷汗。
纵使他背靠世子爷,也没有办法和堂堂太子对抗啊,更何况,便是自家主子韩少宸对上这位太子爷也仅有五分胜算。
他目光惊恐地看着萧安衍怀中的女子,他万万想不到眼前的沈轻轻居然是太子的女人,他居然动了太子的女人。
顺天府尹一想到萧安衍私下那些狠厉到了极点的操作,便忍不住双腿打颤,几乎快站不住,可他身边拿着长鞭的壮汉却远没有他那么害怕。
毕竟不是说太子温和良善至极吗?就算动了他的女人,也不过就是一死,说不定连折磨都没有,这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眼下可是顺天府衙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便是眼前人是太子殿下,可现下他却是独身一人,又怎么抵得过自己这力大无穷。
壮汉只管自己折磨别人,对于死亡带着一种天生的浑不在意,准确的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人命,否则也不会使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来折磨牢狱中的人。
无数秋后问斩的凡人,往往等不到秋季就已经身死狱中,他们每个人死的时候,脸上都是难以言明的恐惧。再滔天罪行的罪犯,都怕落到他的手里,他是地狱无情的恶魔,专吃人的血肉。以人的恐惧为养料,否则常年待在不见天日的牢狱,徐七的都没有瘦弱得如同旁人,反而是越来越健壮。
然而他所认为的光风霁月的太子远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这件事情只有曾经误打误撞看见过太子不同于寻常一面的顺天府尹知道。
正是看见了太子恶魔般的行径,他才会在太子出声的那一刻就急忙跪下来,他作为正三品的官员在这种私下场合只需俯身作揖作礼,根本不用对太子行叩拜礼,可是他还是身子发软地跪了下来,既有身体里对于太子的恐惧,更是对于自己的下场而产生的浓浓的恐惧。
太子的手段比之徐七,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得罪了萧安衍,只怕他以后的下场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怕比今日沈轻轻的下场还要惨上几万倍。
一想到这一点,顺天府尹便觉得浑身发凉,仿佛此刻的脖子已经跟身体分了家,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旁边的徐七不明所以地也跪在他身旁,浑身的肌肉都散发着满不在乎的随意。
焰火孜孜不倦地燃烧着,在静谧地滴答着水的牢房里燃烧着每个人的内心,霎时间,整个牢房的气氛便已沉闷到极点,连一丝丝空气都不复存在,尤其是顺天府尹,似乎都快要窒息了。
萧安衍目光却是懒懒的落在顺天府尹脸上,仔细瞧去,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气体弥漫开来,顺天府尹直接被吓尿了。
萧安衍见此,眼里的笑意越发加深,却丝毫不达眼底,甚至透着几分冷意。
就在他眼神渐渐转冷,染上几分血气,仿佛下一秒就会伸手将顺天府尹的脖子生生扭断时,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攀上了他的衣袖,随即那小手微微使力,他的衣袖便被死死攥紧在了她手中。
不用想,便知道那小手是谁的。
仅一秒,萧安衍眼底的血气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温和的暖意,落在沈轻轻脸上时,不自觉染上了一丝温柔。
他温声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