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妹妹失踪到现在已然十几年了,他也费尽心机找了十几年,却从未找到一丝踪迹,便是与妹妹有一丝相像的人也是从未发现的,眼前这女人脖颈处的痣与妹妹的那颗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不能当作从未看到过,就算到最后只是一场误会,他也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清楚楚。
而那边,确定大当家再也不会回来后,李兰才转过身来,看着沈轻轻清澈见底的眼底,脸上快速划过一抹不自在,她动作略显粗鲁地将手中饭菜放到沈轻轻面前的案桌上,道:“喏,要是嫌弃的话也别吃了,反正这寨子里就只有这些,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说完,就把头别过去,不去看沈轻轻的脸色,眼角余光却不自觉的往后看,生怕这小姑娘吃不惯,毕竟人家可是镇安侯府的姑娘,便是再怎么不受宠,定然也比这些要强上几百倍的。
沈轻轻痴痴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李兰立刻扭过头定定看着她,语气颇有些气急败坏。
“只是觉着五当家真的很好。”
这话说得极为真诚,连沈轻轻自己都觉着此话十分在理。
对于一个土匪来讲,这么认真对待他们随意绑来的犯人,倒叫人无法说出一句他们是坏人的话来。
“那你吃吧,我先走了。”
李兰不再管沈轻轻,转身走了,她怕自己一会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晌午用过午膳后,沈轻轻窝在院子里,看着山寨的孩子们斗着蛐蛐。
清脆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不大的院子里,远处的山雀也竞相附和,一时间倒是热闹极了。
看着这欢声笑语的场景,沈轻轻竟突兀地感觉到一丝惬意。
这是她在镇安侯府那个小院,所从未感觉到的情感,想不到现下竟然在这土匪窝里感受到了几分,还真是新鲜得很。
霎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微风吹拂,阳光和煦,山间鸟雀,稚子嬉笑。
若是凝秀能够平安无事,在这山寨当个女土匪也是个不错的去处,自由自在得紧。
按照这里到镇安侯府的距离,凝秀应该早就回到府中了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秀也算是个小聪明,应该能保护好自己吧。
而京郊别院中,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正懒洋洋地斜靠在凉亭廊柱上,垂眸看着手中的书信,唇角缓缓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被抓去,不是才正好嘛。”少顷,他浅浅地笑了,饶有兴味的开口,
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黑心肝的小丫头会变成什么样子,倒是还挺期待的。
期待吗?
萧安衍暗暗琢磨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新奇。
他眉宇的一抹郁色被困惑替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显现出纹路来。
“沈姑娘,你给个准话,你究竟要做谁的婆娘?”
“就是,这都多少天了,不若沈姑娘就从了我吧。”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