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昊天听着听着,慢慢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握着佩剑的大手微微发抖。
整座皇宫似乎像被点中穴道似的,僵滞不动,只在静寂之中,隐隐能感受到将士们难捱的呼吸。
萧瑶小心肝砰砰直跳,心想若是她出现在摄政王身边,肯定会被他的大手掌反手一掌拍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皇叔,你还有何话可说?”符瑾冷峻沉稳的声音像一把冰刀,划开了死一般的静寂,隐抑而尖锐的语调带着王者威仪。
没有萧瑶想象中震怒,也没有得知真相后应有的咆哮,他显得那么冷傲,理智得令人头皮发麻。
然而他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利箭般,嗖嗖嗖地投射向符昊天。
符昊天冷笑一声,点了点头,盯着陆羽看:“明白了!一切早有预谋!陆羽就在你身边,是他跟你合谋,准备借太后一案拉本王下马,对吧?
皇帝,原来,你一直在跟本王耍心机!
不!你是和联合整个顺天府跟本王耍心机!
你手中的这份仵作验尸文书,根本就和萧瑶给我的那一份不一样!
若非你们伪造,就是连萧瑶也在骗本王!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撒谎!
回头,本王见了萧瑶,一定将她碎尸万段!”
陆羽朗声道:“王爷此言差矣!将士们,听本官一言。
经顺天府查实,摄政王的确就是太后案的真凶,是月如霜、艳香凝、刘弘案的主谋!
方才你们也听过了验尸文书和供词,罪证确凿!
就因为摄政王作贼心虚,所以不惜令腾霄率精锐军包围顺天府,带走仵作萧瑶,将她打入大牢,妄想威胁她,让她作伪证,出具一份假的验尸文书,好为你脱罪!
若非萧瑶机灵,做一份假文书帮你脱罪,如今,她怎么安然随你走出大牢?但是,真相永远不会被埋没,你并不知道,她私下里把那份真的给本官,让本官带进皇宫交给陛下。
陛下也因此才知道你的真面目。
将士们,陆羽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
如今萧瑶和楚大人正是害怕被一手遮天的符昊天谋害,所以才会趁乱逃走!
否则,怎么还能留着性命来揭穿你的阴谋?
你若不是作贼心虚,今晚只是带着仵作进宫述案,为什么又要事先埋伏那么多兵马?
腾霄本人就在这里,若非你做的,他靠你庇护都来不及,何以跟你反目,指认你?”
陆羽句句质疑和叱问,震动了每个人的心弦。
可是,对于那一部份常年从摄政王身上得到好处,跟着收刮民脂民膏吃香的喝辣的精锐军将士来说,真相是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太后是谁杀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摄政王不能倒下,否则,谁来养他们。
“哈哈哈——”
符昊天伸出双臂仰天长笑,不愧承袭了皇族霸气,多年来征战沙场也养出了豪迈的军人气质,符昊天这一笑,仿佛是要把琉璃瓦都震碎。
“对!”符昊天突然敛笑,中气十足地高声承认,“太后的确是本王所杀!”
萧瑶看见符瑾握紧了拳头,俊美的面孔一片肃杀之色。
“但本王是误杀!太后过于天真,想跟本王双宿双飞,有可能么?陛下,本王是在替你的颜面着想。叔嫂成亲,还让太后成为庶民,这像话吗?亏太后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