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陆羽回房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走人了。
一个单身汉,搬家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随便一个包袱就解决了。
正收拾着,楚翎推门而入,什么话都不说,就将一百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陆羽回过身来看见,唇角微勾,笑道:“究竟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被苗婶念叨到承受不了,才把这一百两银子还给我。”
“切——”楚翎翻了个小白眼,“你们个个说得我十恶不赦似的,你要升迁了,我们顺天府摆个告别宴那是应该的。
可你非要陷本官于不仁不义,率先掏出一百两,显得自己多大方似的,实则是坑我,坑我被骂了一中午。”
“哈哈,”陆羽笑道:“兄弟,我的好兄弟,那是萧瑶的提议,她就是小财迷,谁知道她还突然来个回马抢,突然大方起来,趁机好好教训你一顿。
不过,你的确该被点醒了。
都放荡好些年了,该收收心,关心关心家里人,并且好好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啧啧啧,”楚翎摇头,“真该叫他们来看看你这嘴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转眼就把萧瑶给出卖了,还让本官跟你好好学习呢。原来两面三刀就是升迁之道啊。”
他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嘴角邪肆的讥诮却使得他的俊脸更加邪魅十足了。
陆羽笑道:“其实,这一百两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在劝你归心!也是在为你好!”
“欸,”楚翎红纸扇一摇,斜靠在桌边,星眸迷茫且涣散,“什么才是为我好呢?没有一个人能了解我。本官只不过是还没有玩够,等我玩够了就成家。
你们一个个逼我提前成家,那才是不负责任。
我的心还没能收回来,勉强成了亲,然后再出去玩,岂不是让别人伤心?”
陆羽扑哧一声:“你这歪理听起来竟让人无从辩驳。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转身照旧收拾东西。
楚翎看了看陆羽,又道:“欸,先稍停一会儿,别收拾。
本官不仅仅是来送这一百两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你,你要对我说实话。”
陆羽缓缓地放下东西,转过身来看着楚翎,似乎在等待他开口。
楚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羽,目光犀利如箭,难得以一本正经地口吻问话:“我们共事多年,情如兄弟。陆羽,你要说实话,为什么陛下会这么信赖你?
这个疑问不是因为我在嫉妒你,你知道这么多年,如果我肯替陛下办事,走动近些,升官晋爵也是跑不掉。
我只是疑惑,虽然不太管顺天府的日常事务,有什么事都是你在处理,但是,你能直接接触陛下的机会其实也不多,一般都是和刑部、丞相打交道得多。
可为什么陛下就直接任命你接替艳文波?
这个特殊位置,一定要极其信得过的人才能胜任。
所以本官推断,你和陛下的关系不简单。”
陆羽微微笑赞:“楚大人果然是京城第一邪探,断案如神,观察入微。
可如果我说,我正是陛下派到你身边当卧底的人,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楚翎被这直接的回答将了一军。
他看着陆羽促狭的眼神,不禁冷诮:“得了吧,这顺天府有什么好卧底的?
要卧底应该是到摄政王府里,艳文波府里,或者是太后身边才对吧?
派到我身边,天天打探本官风/流韵事,疯了么?”
“哈哈哈,你倒挺有自知之明。”陆羽仰天长笑。
楚翎白了他一眼:“你别转移话题。再问一遍,陛下为何如此信任你?你和他……”
“诶,难道还能暗通款曲?”陆羽无奈长叹,“你也不想想,可能吗?